上次種的黃豆與麥子都快成熟,大白菜已經長得老大。
還有薺菜韭菜也鬱鬱蔥蔥。
這些作物一到冬天就不好拿出去,真愁死個人。
之前種下去的金耳與雪耳也成熟了,櫻寶索性采割下來,晾在竹匾子裡。
再重給菌絲撒一點五鼎芝汁液,等待它們出菌。
接下來幾日,櫻寶恢復以往生活,上午去學堂,下午回來教兩個弟弟讀書寫字,自己也捧著醫書在看,晚上再去洞府收拾作物。
這天一大早,起床洗漱之後去溜鹿。
春娘則在灶房做飯。
昨晚和的面已經發酵完成,春娘抓了點口鹼和在水裡,用手沾了鹼水開始揉面蒸饅頭。
櫻寶溜鹿回來洗淨手也學著揉面。
「今兒咱們做紅棗饅頭。」春娘從縣城買了二斤干紅棗,又買了一包紅糖與桂花,正好拿來做饅頭餡兒。
「紅棗饅頭好吃。」櫻寶吸溜一下口水。上輩子她曾經吃過一次阿娘做的紅棗饅頭,是將干紅棗去核與紅糖包在麵團里蒸熟,又香又甜。
那時候家裡窮,阿娘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蒸一次,也是她吃的唯一一次。
娘兒倆正在揉麵團,隔壁王二嬸走了進來,一臉神秘道:「春娘,告訴你件事。」
「啥事?」春娘將揉好的饅頭擺上竹屜。
王二嬸朝板凳上一坐,摸一把櫻寶腦袋,說:「西村陳老栓家二兒子與媳婦在縣城被人給打了。」
春娘與櫻寶立刻轉頭看向王二嬸,目光灼灼,「真的?打成什麼樣?缺胳膊少腿沒有?」
王二嬸嘿嘿一笑,「陳昌平腦袋被打破了,他婆娘臉腫成個豬頭。」
「該!」春娘笑道:「壞東西就該被收拾。」
櫻寶問:「不知打人的被抓到沒有?」她總覺得心裡惴惴。
王二嬸笑道:「聽那話音,好像沒抓到。今個一大早我去西村,可看了回大熱鬧。」
「啥熱鬧?」春娘湊過來問。
王二嬸一拍大腿,「哎呦,你可不知道啊,陳老栓家幾房兒子媳婦鬧分家呢,那陳大郎也從縣城回來,都要跟他二兄弟動手了。」
春娘搬個板凳坐下,好奇問:「說來聽聽。」
櫻寶也端來一碗紅糖粥給王二嬸,「二婆婆快說說。」
王二嬸接過粥碗喝一口,說道:「聽他們家左右鄰居講,昨兒那陳昌平夫妻一回來就跟他爹娘要錢,一開口就是二百兩,我的天啊,二百兩啊,那得是多少錢,咱一輩子都掙不到呦。」
春娘與閨女眼睛一眨不眨看著王二神,等她下文。
「結果你猜怎麼著,陳老大當時就翻臉了,還說他這麼些年掙的錢給二弟讀書也就罷了,今個還要給弟媳還帳,這日子沒法過,不如分家算了。」
王二嬸又喝口粥,接著道:「既然老大提出分家,陳老栓的三兒媳也要求分家另過。哎,三房陳昌海可是去服兵役去了啊,家裡就剩他媳婦跟個五歲的娃娃。
這三房媳婦也厲害,當即回娘家請來家裡長輩,要求公婆也給二百兩的分家費,還說都是一樣的兒子,既然給二房二百兩,就必須給她三房也二百兩,否則沒完。」
王二嬸一口喝光粥,放下碗笑道:「這不,陳馮氏拿了繩子要去上吊,被人給攔住,陳老栓氣的把家裡盆盆罐罐都砸了,跳著腳讓二兒子休妻呢。」
櫻寶眨眨眼,若有所思。
上輩子陳家可從未要二兒子休妻,他家也沒分家。
直到陳昌平考上秀才搬去縣城住,陳家兩個兄弟還資助他在縣城買房買院子呢。
這倒是奇了。
不過他家這般鬧騰也好,看韓氏以後還敢惦記自己這個人形工具不。
「哎呦春娘,我可是特意回來告訴你的,等會兒我還要去瞧瞧呢。」
王二嬸站起身,又摸摸櫻寶小腦袋:「敢來搶咱們的小仙童,呸!叫他一家子倒霉!」
說罷,扭著腰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