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跟隨魏七去都督府找爹,偶爾瞧見一身綾羅紗裙的三妹妹,她是那般的美麗,說是神仙妃子也不為過,我差一點沒認出來。
魏湛也看直了眼,還走過去跟她搭話。
起先三妹妹還對他客氣,可看到我時,她就不屑地拂袖而去。
路上遇到幾名都督府的校官,他們跟她打招呼,還朝她吹口哨,但三妹妹理都沒理,徑直走了。
我太驚訝了,三妹妹不是都督府的侍妾嗎?為何能自由出入內外院,還對那些有品級的武將擺臉色,那些武將好像一點都沒生氣,一直目送她走進月亮門。
我知道,那個門裡是都督住的地方,等閒人不得入內,便是魏七公子,也要經過通傳才能進去。
可三妹妹就這麼走進去了,身旁也並沒有人帶領。
於是我回家將此事告知爹娘。
娘拍案怒罵:「既然她這般得寵,為何不為你爹說一句話?好歹咱們養她一場,竟養出一個白眼狼,早知就不送她進都督府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爹沉默很久,忽然對我道:「阿招,你想進都督府嗎?」
我愣住。
爹繼續說:「你若想去,爹幫你。」
我想到那位英武不凡的都督,頓時紅了臉。
娘也說:「阿招,你年紀也不小,若不是想給你找個高門,也不會至今沒給你相看。那都督身份貴重,年紀也不算老,而且還沒正妻,若能得他寵愛,再生下一兒半女,你就是都督府的女主子了。」
我心動了。
沒幾天,阿娘請來一名妝娘,讓她教我畫妝。
等畫完妝容,再穿上一身艷色衣裙,我在鏡子前照了照,發現自己竟與三妹妹有八分相似。
我不解:「為何將我畫成這般模樣?」
阿娘笑眯眯道:「這樣更漂亮啊。」
這點我承認。
因為我的臉形像爹,皮膚卻像娘,帶點黑黃色兒,沒有三妹妹白嫩,眼睛也跟娘一樣,是那種狹長眼,沒有三妹妹的眼睛幽黑靈動。
身形也不像,我是溜肩水蛇腰,但三妹妹的身形筆直,站在那裡,如同一桿青竹。
這天傍晚,爹帶著我走進都督府,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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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全是武將,還有一些都督府的幕僚及官吏。
都督坐在上,正端著酒盞,看到我時愣了愣。
爹趕緊上前介紹說,這是他的二女兒,想給都督獻上一曲。
都督允了,但一直盯著我瞧,將我瞧的手都抖了。
最後,我取出塤,吹了一曲長生殿。
都督讓我近前,打量很久才說:「你與陳迎是親姐妹?」
我點頭。
「想入我府中?」他問。
我又點頭。
都督端起酒盞喝一口,說:「既如此,你就留下吧。」
於是我便入了都督府後宅。
當晚,我便服侍了都督。
那段日子,他很寵我,經常召幸我,但每次完事後都會讓人端一碗湯藥給我喝。
我先還不明白,以為是補藥,後來才知道,那個是預防懷孕的藥。
可即便這樣,我以為自己很得寵了,於是壯著膽子跟他提起我爹的事。
都督也很爽快,立刻簽了一張任命書,讓我爹做了一個大縣的縣令。
我得意極了,在府里也混得極好,因為那些奴僕婢女都很巴結我。
我忽然想起三妹妹,於是讓人去叫她過來。
三妹妹來了,面上不施粉黛,只一身紗裙就稱得她美若天仙。
我在心裡暗暗嫉妒她的好容色,盡挑爹娘的長處長。
可即便她美若天仙又如何?還不是不得都督寵愛,這麼多天,我一次都沒瞧見她進都督的寢室。
「你過來,幫我捶背。」我斜倚在羅漢榻上,吩咐她道。
三妹妹果然走過來,朝我對面一坐,邊拿小几上的果子吃邊道:「你是不是皮癢了?」
我怒了,噌地坐起身,一把打掉她手上的果子,怒斥道:「真是不懂規矩,隨隨便便就拿人家的東西吃。我讓你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