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勾了勾嘴角,道“满意,再没有甚么不满意了。”
让一向自负的顾明轩向她叩头认错,比杀了顾明轩还要解恨。
顾明轩得了未央这句话,直直站起身,逃似的出了祠堂,片刻也不愿在祠堂多待。
好像祠堂里有着吃人喝血的恶鬼一般。
严睿如坐针毡。
顾明轩负心未央,落了个这般下场,那么他与分外偏心的老夫人呢
严睿心中忽而生出一个念头未央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只怕未必是想还老夫人一个清白,而是有其他恶毒打算。
想到此处,严睿心头一惊,想要开口阻止此事,可现在阻止,便是坐实老夫人加害未央,毕竟吴婆子在从霜的逼问下已经供认不讳,那件衣服,的的确确是她从老夫人那里拿来去烧毁的。
严睿越忐忑,额间冒出细密汗珠。
未央瞥了一眼脸色越难看的严睿,微微一笑,道“这件衣服吴婆子虽然说是从老夫人那里得来的,但府中刁奴众多,吴婆子的话也不可尽信。”
“这样吧,传府中账房过来。”
未央道“府上所有的采买,他皆登记造册,是谁的衣物,一问便知。”
祠堂内侍立着的小厮看了一眼严睿,严睿向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离开祠堂去找账房。
未央看了一眼从霜,从霜微微颔,示意未央无需担心。
丫鬟们续上茶,未央喝着茶。
不多会儿,窗外廊下便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未央放下茶杯,抬眉去瞧账房。
账房一进祠堂,便跪下向严睿请罪,道“老奴该死,求老爷责罚。”
严睿故作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账房道“老奴前夜记账的时候犯了瞌睡,打翻了砚台,弄脏了账簿,这两月的帐,怕是不能看了。”
严睿佯怒,道“你这老奴,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严睿与账房一唱一和,未央手指轻扣着桌面。
她本就没指望能从账房处查清衣服,这偌大府邸,她能用的,能信的,只有从夏与从霜两人罢了。
未央轻笑,道“不是弄脏了账本,而是有人找了你吧”
“我听闻前天傍晚,府上的表小姐去了你那里”
“没有的事。”
账房不等未央把话说完,便连忙道“表小姐近日从未来找过我。”
“姑娘一直在祠堂里,怎能知晓旁院的事情姑娘年幼,切莫听信了旁人的挑唆,与自己嫡亲的亲人生了嫌隙。”
“嫡亲的亲人”
未央轻轻挑眉,道“亲人暂且不论,你为奴,我为主,我的话,你还是不要轻易打断的好。”
账房面上有些不自在。
他入府数十年,府上除却几位主子,便数他的地位最高。莫说寻常的丫鬟婆子见了他要奉承他,就连谢氏与二姑娘严梦雅见了他,也是笑面相应的。
这样的日子过惯了,他才敢在祠堂里出口打断未央的话,然而未央不轻不重的几句话,便将他弄得好生没脸地位再怎么高的奴仆,终究还是奴仆,无论未央说什么,他都得听着受着。
账房面上有些不自在,心中越厌恶未央的跋扈。
什么嫡出的大小姐不一样被庶生的二姑娘抢了婚事,还被迫嫁给一个商户
她也就能在自己面前耍耍威风了,待宗正丞一走,老爷与老夫人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这般想着,账房心中好受许多,面上又堆满了笑,只对未央连连认错。
账本已毁,未央又被困在祠堂,根本不可能知道他那里的事情,这个哑巴亏,未央吃定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