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木槿在侧,此时为她把一下脉,便会说姑娘心血翻涌。
未央不敢再看何晏。
大抵是他的唇生得太好了,才会让她有这种异样感觉。
又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好,她又吃了酒。
未央为自己找着借口,不敢再去碰触何晏的脸。
甚至连视线也微微避开他的脸。
夜风徐来,拂在未央脸上,未央却只觉得,面上有些烫。
大抵是酒劲上来了罢。
未央胡乱想着。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侍从可以早些来,早些将自己的异样情绪解开。
可侍从来得很慢,让她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身旁的何晏呼吸平稳,略带酒气的气息,更是让她心绪难平。
未央按了按胸口,自嘲一笑。
她大抵也是醉了罢。
不知道过了多久,侍从终于来到。
未央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向侍从道“何世子吃醉了酒。”
这些侍从是公主身边的,少言寡语,做事妥帖,听未央这般说,便点头道“奴婢这便让人去准备醒酒汤。”
说着,吩咐最后面的那个小侍从。
小侍从应命而去。
何晏醉得太狠,侍从们又准备了软轿,准备将他抬往住处。
未央看着斜倚在软轿上的何晏,问道“何世子住在哪个院子”
侍从笑了笑,道“在姑娘隔壁的天水院。”
未央眉头微动。
大夏虽然民风开放,但也不至于男女混住,若是开宴席,贵女们与儿郎们的住处是不在一起的,贵女们一方院子,儿郎们是另一边。
何晏的住处离她这般近,多半是何晏求了公主,让公主一早便安排好的。
天水院离未央的院子颇近,未央便与抬何晏的侍从们一道回去。
未央出了听雪亭,便将几个丫鬟在院外廊下说笑着等着她,见她出了院子,连忙迎了过来。
从夏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软轿上的何晏,忍不住问道“姑娘不是见公主么怎与何世子一同出来了”
木槿向来心细如,拉了拉从夏衣袖,示意这些问题等回到自己院子再问不迟。
未央道“待会儿再说。”
从夏见此,只好收起满腹疑惑,一路走,一路看着歪在软轿上睡着的何晏,心里好奇到不行。
何世子一贯谨慎自持,何时有过这般慵懒模样
不过,这样的何世子,倒比往日里阴沉得吓人的模样顺眼多了。
从夏多瞧了几眼,抿唇笑了起来。
不多会儿,众人抵达休息的庭院,侍从向未央道别。
未央看了看神智仍不大清醒的何晏,细细嘱咐让侍从照顾好何晏,又让从夏拿了钱,打赏跟在何晏身边伺候的小侍从。
喝醉酒的人,最是能折腾,也最容易生病了。
侍从收了打赏,笑着应下。
未央目送侍从们抬着何晏的背影消失在天水院。
“姑娘,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从夏在未央眼前挥挥手,笑着说道。
未央连忙回神,往自己房间走。
木槿闻到未央身上的淡淡酒气,一回院子,便去熬制醒酒汤。
很快,木槿捧来醒酒汤。
未央轻啜一口,忽而对木槿道“你把这个烫给隔壁的天水院送过去一份。”
“何世子身边没带人,宫人们大多捧高踩低的,未必会有你熬制得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