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她似乎在哪见过。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未央又看了一眼飞鱼配饰。
辛夷低下头,撞上未央探究的目光,她笑了笑,将飞鱼往领口处塞了塞。
许是因为她出身贫苦,生活艰难,她的手并不是木槿从夏她们的保养得颇好的柔若无骨,她的指腹略带薄茧,似乎是自幼做针线活留下的痕迹。
未央蹙了蹙眉。
她府上也有绣娘,绣娘们的手,好像与辛夷的手不大一样
未央正在思索间,耳畔响起辛夷柔和的声音“从夏,咱俩换换吧,我来守夜,你睡在外面。”
从夏一口应了下来,道“也好,我话多,怕是会打扰姑娘的休息。”
从夏抱了自己的被子去屏风外,顺路又将辛夷的被褥抱了来。
辛夷道了一声谢,剪了剪烛火,给未央倒上一杯温着的参茶,柔声说道“姑娘可是在为明日的事情担忧”
未央眉梢挑了挑,接过参茶,并未饮下,只是放在一旁,看着面前一脸温和无害的辛夷。
辛夷笑了笑,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
辛夷道“木槿姐姐虽然不在,但有些事情,姑娘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与你”
怕将从夏又引来,未央的声音也放得极低,她对着辛夷说话,目光却直勾勾看着被她放在衣领里的飞鱼配饰。
“你带的配饰倒是挺稀奇的。”
未央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辛夷抿唇一笑,手指勾起配饰,明晃晃地挂在胸前,大大方方地任由未央打量。
怕屋中视线不好,未央看不清,她双手绕到脖子后,解下了配饰,递到未央手里,笑着道“姑娘自然是见过的。”
被辛夷暖得温热的飞鱼符落在未央手中,未央指腹轻轻摩挲着飞鱼符的表面。
的确是见过的。
在皇城时,何晏派在她身边伺候的女暗卫,身上便有这个一个东西。
未央将飞鱼符还给辛夷,道“你是阿晏的人”
辛夷点了点头。
未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疑惑尽消。
她决定出海寻找爷爷的下落时,与何晏的关系算不得好,何晏担忧她的安危,又不好明目张胆向她身边塞人,便想了这样的主意来,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己的暗卫送到她身边。
“既是如此,吴追想来也是阿晏的人”
未央问道。
辛夷颔,看了看未央脸色,忍不住道“姑娘不生气么”
未央道“我有甚么好气的”
当然,若是在以前,肯定是生气的,气何晏监视自己,如今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又知晓了何晏处境的不易,心中心疼何晏尚且来不及,又怎会为这件事与何晏置气
见未央并无责备自己的想法,辛夷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跟在未央身边的这段时日里,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身份,饶是如此,也险些被未央察觉,未央对她始终都是提防着的态度,木槿更是对她时时留意。
好在回华京城之后,朝政风起云涌,未央无暇顾及她,她这才勉强瞒住了自己的身份。
直至今日。
今日她不能再瞒了何晏对她的要求,是想未央之想,解未央的困惑。
未央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以往遇到困难,略微思索,便能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克服,根本用不到她。
未央纵然不告诉她,她也能感觉得出来,明日必有大事生,且这件事,让未央心中颇为没底,才会寝食难安,犹豫不决。
未央身在局中,难免当局者迷,她便需要在这个时候表明身份,为未央分忧。
辛夷道“姑娘可是遇到了为难之事”
“若是为难事,不妨说给我听,或许,我能替姑娘分解一二。”
辛夷温柔说道。
“你能联系到阿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