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除去太子之后,适合做傀儡的小皇孙,燕王或者蜀王,哪个不比功于心计的太子强得多
天子不知她与顾明轩的关系,她与顾明轩才更容易行事。
或许,这将会成为她出奇制胜的转机。
未央合上卷宗,秀眉紧蹙,又舒展开来。
她慢慢讲卷宗放在面前地毯上,正襟危坐的姿势松散下来,抬头看向天子,轻笑一声,说道“未央无话可说,但凭陛下处置。”
为了让天子放松对她的警惕,她也是蛮拼的。
天子挑了挑眉,看着未央心如死灰的模样,目光晦涩不明。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缓缓地闭上眼,用力按了按眉心,声音疲惫道“来人,将罪女萧未央囚于暴室,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见她。”
暴室原本是织作染练的地方,后来展成囚禁皇城罪人的所在。
关在那的人,不是疯,便是死。
天子让未央去暴室,怕是对未央动了杀心。
老黄门想起何晏临行前对自己的嘱托,看了看天子脸色,壮着胆子,试探着说道“镇南侯与晏殿下那里”
天子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老黄门,眼底满是冷意。
老黄门心惊肉跳,再不敢往下说,连忙唤殿外的羽林卫进来,带未央去暴室。
罢了罢了,还是先保命要紧。
未央卸了钗环,换去锦衣华服,跟着羽林卫去暴室。
还好,只是暴室。
何晏远征在外,天子舍不得杀她的,将她囚禁暴室,一是为了杀鸡儆猴,让针对太子的那些人知晓,哪怕是她,天子都能处置,二么,便是为了制衡何晏,让何晏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道理她都懂,但让她去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暴室,她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可不想疯,更不想死,何晏回华京之前,她得好好的。
未央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着气息。
没甚么好怕的,天子与太子很快便能分出胜负了,血色再次蔓延皇城的那一日,便是她走出暴室的日子。
想到此处,未央渐渐心安。
暴室的日子比未央想象中的还要难熬。
粗糙的吃食,简陋的住所,做不完的活计,以及难以相处的宫人们,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未央的心理防线。
夜沉星河,未央回到住所,借着月色,翻看着自己的行李。
藏在身上带进来的金银饰快要用完,明日怕是连粗糙的吃食都没了。
未央放下衣服,长叹一声。
她抵达暴室一月有余,与外界不通消息,不知外面情况如何,是天子胜了,还是太子占了上风
扪心自问,她更希望是天子技高一筹。
她那日的话动摇了天子立储的心,天子但凡有一分想要传位何晏的心,便不会要她的命,太子便不同了,只会利用逼何晏束手就擒。
想到此处,未央手指微紧。
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自己成为何晏的拖累。
她得尽快出去。
夜风穿过破败窗台,冷意侵入骨髓。
未央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蹙眉向窗外看去。
窗外星光如洗,像极了红衣少年突然闯入她世界的那一晚。
算一算时间,她一直在等的人,快要到了。,,,859821378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