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棺材在运往京郊苍翠山时,扛棺材的小厮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棺材顺着悬崖滑了下去,落在崖下摔了个稀巴烂。
尸体早就烂的提不起来,棺材又碎了,留侯府的小厮没办法,只好在崖底随便挖了个坑,将齐小公爷匆匆埋了。
等大理寺卿终于将案情查清楚,京兆府衙役来国公府拘押虐童杀人犯齐瑞时,入目一片萧瑟和荒凉,院子里杂乱不堪,只剩一片碎石残垣。
无奈的大理寺卿禀报赫连瑾后,派了人前往同州,抄齐瑞在同州的府邸去了。
好好一个国公府,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败得如此彻底……
门外,新年的焰火正腾空而起,映亮京城上方墨蓝的天空。
赫连瑾站在城楼上,望着漫天绽放的焰火,轻声呢喃道:“绍安,应该顺利抵达北关了吧?”
……
腊月中旬,距京城千里之外的郕阳关大营外,运粮草的马车被营内兵卒接手,经过仔细检查之后进了军营。
兵卒子们在寒风中冻得瑟瑟抖,抱着膀子在原地来回打转,不时伸长脖子看看前面粮车还有多少,才轮得到他们这些小卒子进军营。
与其他人相比,沈绍安就显得有些气定神闲。临行前赫连瑾给他准备的包裹里,有一件与士卒无二的外裳,里面却缝了一层上好的狐皮。
出了关,沈绍安就将衣裳套在了身上,别人都冻得鼻红唇青,他却热的额角冒汗。
只是到了北关,这件衣裳也有点顶不住了。
而且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再多的热气也都散的差不多。
直到天将过午,最后一辆运粮车才被慢慢赶了进去。
总算轮到沈绍安进营了!
可是,他刚绽开一个笑容,朝着门口校尉的招呼还没出口,就听那个黑大个儿冷冷说道,“女子不得入军营,退!”
话音未落,两把长戟无情地交叉在他的胸口前。
你特码的!
看着身边兵卒子们一个个都进了军营,沈绍安强忍着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上前一步道:“大哥,您擦亮眼睛看清楚,我不是女子,我是男人!”
男人!男人!男人!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黑大个儿乜斜着眼睛上下扫视了沈绍安一眼,摸着下巴露出个猥琐的笑,“细皮嫩肉的,小模样儿挺俊俏昂。你说你是个男人,怎么证明啊?”
怎么……
证明?
脱裤子给你看行不行啊你个杂碎!
沈绍安公子哥儿的脾气上来了,一把摘下帽子往地上一摔,指着那校尉的鼻子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就算你爹是个女子,你爷爷我也是个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