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抓这个南梁来的“商人”,得让义呼邪自己动手。
昨日买回去的茶叶和茶砖,韫青让王庭里的巫医反复检查过,并没有掺毒。
确实是最顶尖的茶叶。
巫医临走时,还觍着脸跟他要走了一斤雀舌。
那几套茶具里,他最喜欢那套莲叶何田田的紫砂壶,做工精致无比、样式古朴大气,泡出的茶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一套玉骨瓷……
韫青忍不住问身边的护卫,“那些南梁的货,卖得怎样了?”
护卫拱手回道:“昨日那位公子带着下人一直在看商铺,主人不在,下人们不敢擅自做主。故而那些货,还没怎么动过。”
没动过?
七车货,每一车都驮得满满当当。
若是将此人抓了起来,这些货,他怎么也得留下一部分才行。
如何留,得好好想想。
……
“阿嚏,阿嚏!”沈绍安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用力揉了揉鼻子,“这谁啊,想我想的撕心裂肺的?”
云荆斜着眼看他:还能是谁?这不显而易见吗?
沈绍安仰天长叹,“总觉得有些不安哪,莫非有人在想着怎么算计我?”
他正说着眼睛一亮,举起手大声喊道:“哥,哥,宋哥!”
宋保成今日沐休半日,刚起身就听婆姨说有人寻他,来人自报家门,是南梁商队的人。
沈绍安要请他吃饭。
那天沈绍安如此知情识趣,让宋保成对他印象极佳,一看到他,就笑眯眯地说道:“小兄弟,听说昨儿财啦?”
“那还不是托哥哥的福。弟弟了财,怎么也得记哥哥一份好。今儿哥哥想去哪里吃?弟弟请客。”
“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那是,要不咱俩投脾气呢。”
云荆跟在后面,对沈绍安这张嘴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今日宋保成没难为沈绍安,点了个小酒馆,要了六个菜一壶酒,“今儿不能再喝多了,晚上要当值呢。”
沈绍安一边给宋保成斟酒,一边遗憾,“哟,那可真是不巧了。今儿晚上本来弟弟还打算请哥哥去杜月楼听曲儿呢。”
宋保成眼睛一亮,又迅灰暗下去,“今晚不成了。”他压低了声音,无声说道:“左贤王,要回赕城了。”
“回就回呗,怕啥?不耽误咱们底层小人物吃喝拉撒睡。”
宋保成啧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兄弟,哥哥劝你一句,今儿上午将货赶紧处理一下,走吧。”
“为啥?我本来还打算让哥哥给找间铺子呢。”
宋保成左右看了看,伸长了脖子凑到沈绍安面前,低声道:“别说哥哥没提醒你,这些年南梁的货商不是没有像你这样来探路子的。来一个……”
他咬着牙将手往脖子一横,“咔……”
然后挑挑眉,“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