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统领本来微笑的脸顿时僵住,面容难掩惊骇,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走下了摄政王府的台阶,明明太阳还正热,他却冒出了一身冷汗。
“木统领,好走不送,还请将消息带给陛下。”侍卫领一拱手,便转身进了王府,即使无人将王府的门关起来,可木统领却不敢进入,一旁的禁卫军有些不理解,他问道“统领,我们是有陛下口谕,为何不能直接进去”
他这话刚刚说完,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直的定在了他脚尖前的地上,尾羽还在微微颤。
“这就是原因。”木统领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这支箭,旋即一拱手,便上马带着禁卫军离开了这里。
消息被传入了宫中,傅铮惊得又碎了一茶盏,他面色有些难看,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摄政王府的侍卫领郑子书所说,是昨晚的事情。”木统领跪在地上道“陛下,只怕这”
“朕知道了。”傅铮也知道楚远桓既然醒了,这搜查摄政王府只怕是难了,他颇有些不甘心道“但继续派人在外面盯着,若是有半点不对劲,立刻禀报朕。”
“是”木统领应道。
“陛下,摄政王既然醒了,只怕这事情有些难办了。”姜总管给傅铮重新沏茶后,低声道“清羽公子已经送回去了。”
“嗯,他又砸了些什么东西”傅铮颇有些头疼的问道。
“把摆在桌案上的白玉小鼎给砸了。”姜总管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傅铮没有说话,只是将桌子上的奏折重新打开,一边翻看一边做着批注,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道“那天,我没想杀衡阳长公主。”
姜总管低着头没有说话。
傅铮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看着奏章,低声道“我知道,如果衡阳死了,他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傅铮万万没想到他翻遍了京城也没找到的谢以行其实正在长公主府,而带他来的人,正是才从东宫出来的谢以恒。
“看吧,这就是你皇姐死的地方。”谢以恒一瘸一拐的走着,他的小腿有些不自然的扭曲,能看得出已经长残了,他指着脚下的台阶道“那天她就是倒在了这里,鲜血从台阶往下淌,一路流,后来就咽了气。”
“为什么”谢以行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天是你生辰,长公主在府邸里为你庆生,被傅铮知道了,他赶来,但是没有破坏你的生辰宴,那天戏班子在唱戏,唱的是一出薄命,傅铮就很生气,他们起了争执,后来衡阳长公主说本宫的皇弟,本该是天下共主,不该被囚禁于长明宫,他要走了,本宫不能当做这根困住他的枷锁,之后便自刎了,作为亡国的公主,她活了这么久,已经活不下去了。”谢以恒看着这地方,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石阶的血迹还有些明显,他道“我知道长公主活到现在,都是为了你,她放不下你,但她死前的那番话,我确实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谢以行半蹲下身子,他坐在石阶上,低声道“最懂谢以行的,还是皇姐。”
“傅铮一时半会不会到这里来的,他不敢来。”谢以恒说道“他心中有愧,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衡阳长公主,不过我也不确定他能忍多久,迟早还会来的。”
“我知道了。”谢以行伸手触碰了一下已经干涸的鲜血,冰冷的石阶,他顿了顿开口道“你要去哪”
“回千春楼,谢氏皇朝已经覆灭,我除了千春楼,还能去哪里”谢以恒走之前,他路过谢以行身边,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道“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从小明明是我的母妃更加受宠,但偏偏你的母亲是皇后,明明我是长子,但最后当了太子的人却是你,我不明白,就凭你的母族,你就拿到了我努力了那么久也拿不到的太子之位,我不甘心。”
“”谢以行笑了一声,他转过头看了眼谢以恒,平静道“但是至少你的母族还在,我已经没有母族了。”
当初他之所以会当上太子,是因为他的母族权势滔天,所以老皇帝忌惮不已,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得到了太子之位,却失去了母后,眼睁睁的看着最后全族被老皇帝以“外戚干政”的名义斩草除根,他失去了一切,要不是最后老皇帝的病走的太快,只怕这太子之位都保不住的。
“谢以行,这世上只剩你我了,别死了。”谢以恒走出去之前,将一柄剑丢了下来“你的配剑,我从东宫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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