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桂北,湘江上空被黑云笼罩,电闪雷鸣,大雨磅礴,冰冷的雨水倾洒而下,宛如一道瀑布。
由于连续下雨的缘故,湘江水暴涨,滚滚如潮。
大雨中,一道身影沿着湘江岸边行走着。
他戴着一顶竹织的大斗笠,穿着一件用棕树毛编织成的蓑衣,脚下是一双草鞋。
大雨中能见度极低,外加那人戴着斗笠,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影。
是陈帆。
在上面借着他的手,挥出屠刀斩向燕家梯队的同时,卢森一行人和翱翔集团谈妥具体合作事项后离开了东海,而他独自一人带着陈老太爷的骨灰,抵达瑞金,从瑞金开始了长征路,于今天抵达了桂北。
大雨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陈帆停了下来,站在一处岩石上,看着脚下的江水滚滚而流,不禁想起将近八十年前,在这条江流上所生的战役。
湘江战役。
这是红军在长征开始后的第一场大战。
“老太爷,当年你们在这里凭借拎着脑袋当尿壶和敌人拼命的精神,在死伤惨重的情况下,冲破了敌人精心设置的第四道封锁线,渡过了湘江,彻底粉碎了敌人妄图全歼中央红军于湘江以东的阴谋,赢得了战略上的胜利,为中国gcd历史上生的第一次伟大转折了契机。”
望着脚下滚滚而逝的江水,陈帆仿佛能够想象到当年那一战的惨烈一般,表情变得极为肃穆。
“老太爷,这一战,你的弟兄损失惨重,很多人将命丢在了这里,八十年过去了,想必他们都很想见你吧”
陈帆说着,摘下斗笠,然后从后背包中拿出陈老太爷的骨灰,抓起一把,洒在了江水之中。
做完这一切,陈帆将陈老太爷的骨灰盒重新装进背包里,然后站直身子,对着滚滚江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随后他重新戴上斗笠,重新启行,开始向着西南方向前行。
十月底的时候,那场重要的会议圆满结束,燕家梯队遭受重创,其中燕家三代、二代大部分成员被中纪委带走,燕庆来未能卫冕九人组,以身体不适为由,住进医院,副xx魏明暂时代替燕庆来主持工作。
对于这一切,陈帆并不知情,不过这个结果早在他欧洲之行结束后便注定了
十一月初,已进入了冬天,天气转冷,他来到了位于西南的遵义。
他依然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穿草鞋,像是从难民窟中走出的难民。
草鞋原本很结实,不过陈帆在之前十几天的时间里,只有少部分时间一边沿着长征路走,一边思考,一边想象着那支红色军队走这条红色地带时的情形,其余时间他都是健步如飞,凭借恐怖的度赶路。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赶到遵义。
中午的时候,遵义会址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
当他们看到陈帆一身怪异打扮地抵达会址的时候,均是用一种看向白痴的目光看向陈帆,那感觉仿佛将陈帆当成了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陈帆没有理会,他像是被石化了一般,静静地站在会址门前,看着门匾上“遵义会议会址”六个大字。
“老太爷,这里是你们当初召开那个改变dang和红军的会议的地方,我记得您七十岁的时候还来过一次,是不是感觉很熟悉呢”看着,看着,陈帆伸手,拿出背包里的骨灰盒。
“啊”
不远处,几名游客本来在围观陈帆,愕然看到陈帆拿出骨灰盒,顿时吓得尖叫一声,纷纷散开。
对此,陈帆没有理会,也没有洒下骨灰,而是重新将骨灰盒装进背包里,然后对着会址大门敬礼。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大步离开。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那些把他当成神经病的游客一眼。
出了遵义城,陈帆抬头望天,看了一眼红彤彤的太阳,微微眯了下眼睛,脚下陡然力,如同一阵旋风一般消失,开始北上。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随后的曰子里,陈帆沿着长征路,度过赤水、金沙江、大渡河,穿过卢沟桥,来到了不可逾越的大金山脚下。
一路上,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洒下陈老太爷的骨灰,并且敬礼。
当陈帆来到雪山脚下的时候,已彻底进入冬天,天寒地冻,天空中飘落着雪花,寒风吹过,宛如冰刀刮在脸上一般生疼。
陈帆站在山脚下,放眼望去,连绵的群山白雪皑皑,一片银色,雪连天,天连雪,全是雪的世界。
看到这一切,陈帆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一提起长征,先想到的便是翻雪山,在他看来,不要说以当年那些先烈的体质,就是以他神榜第一高手的体质,在没有充裕粮食和准备的前提下,想翻越雪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太爷,大金山被当地老百姓叫做神仙山。当年他们告诉你和你的弟兄只有神仙才能登越大金山。如果你能在山上张开嘴,山神就会把你掐死。总之,大金山是一座不可思议的山,鸟儿都飞不过去,人最好是别靠近它。但无畏的你们却偏偏要与命运抗争”
陈帆将手伸到背后,摸了一下陈老太爷的骨灰盒,心存敬意的同时,也升起了一股豪气“老太爷,你和你的弟兄能够翻越雪山,创造奇迹,您的后代也可以的”
话音落下,陈帆深深吐出一口热气,穿着从四川新买的草鞋,开始征服雪山。
对于如今已经迈入化劲的陈帆而言,他不但能够对自己的身体艹控自如,而且还能控制劲气,将劲气布满全身,毛孔收缩,让寒气无法如体,若不是如此,以他的行头,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恐怕都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