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噤声。
就是被打过招呼的朱族长、朱里正也是心头一紧,后背冷汗,感觉自己的皮子都要崩起来了。
前面朱老头差点闹出“大不孝”的罪名,现在朱似月这里也闹了出来,这是想干什么?!
这是瞧着朱家好不容易家了,一个个不顺眼,想要自取灭亡是不是?
尤其是谷英喆,更是冷汗淋淋。
他完全没想到他和朱似月的事情会这么“严重”。
他想要算计的不过是朱家,想借着朱老四家抱朱家的大腿,沾一份姻亲的光。让自己的后代子孙能够进朱氏书塾,得到一分照应,也像朱家一样培养出一个读书人,有个奔头。
可他不知道这“奔头”的后面,规矩这么多。
朱似月未婚先孕,孝其失德会等于“大不孝”,能让原先有的功名都没了。
这就是泥腿子跟大人物的区别吗?
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也能让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叶瑜然看吓得差不多了,这才松了口,表示想要避免这种“大不孝”的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按族规处理朱似月。当然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她也不想看着朱似月一朵花的年龄就夭折了。
朱似月怀孕了吗?
没有。
她只是来了月事,量有些大,误诊了。
懂?
谷英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和朱似月得救了。二话不说,带着还有些傻呼呼的朱似月向叶瑜然道谢,一口咬定,朱似月来的是月事,怀孕什么的,从来没有过。
朱老四家一家也跟着跪了下来,一口咬定。
叶瑜然:“……”
他俩跪就算了,朱老四夫妻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算了,她是长嫂,长嫂为母,他俩愿意跪就跪吧。只要他俩以后老实一点,能够看住自家的那帮子孙,她就谢天谢地了。
叶瑜然盯着谷英喆,说道:“以后不管任何人再翻出此事,都是来了月事,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个答案。若不然,我就只能‘以前从未闻之,现在方知,按族规处理’。”
“是,小的明白。小的与似月情投意合,但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未逾规,何谈其他?”
“现在是孝期,守孝三年,不能婚嫁,既然你与似月情投意合,那么待她孝期一过,你就上门提亲吧。从此以后,你与朱似玉一家夫妻同体,利益同舟,朱似玉一家好了,你才能好,朱似玉一家不好了,你也会跟着受损。”
……
叶瑜然觉得,朱老四一家全是“蠢货”,要是没个聪明人看着,她怕朱家这边一个没注意,就让人给算计完了。
谷英喆有心机,也有野心,只要他不犯蠢,想要踩着朱老四一家上位,她就忍了他这次的“算计”。
但他要是敢做出什么有损于朱家的事情,那就别怪她手段残忍了。
待谷英喆和朱老四一家离开,叶瑜然交代了朱里正、朱族长几句,让他们以后稍微费点心,盯着点谷英喆,别被他给“利用”了。
“这小子心机有点深,朱老四一家没一个能压得住他的,只能麻烦你们两个了。”
朱里正、朱族长听叶瑜然这么一说,顿时上心。
能够被叶瑜然认为“有心机”的,那就不能掉以轻心。
朱氏族人家大业大,可不能因为一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实在不行,就“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