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宣正帝神色冷漠。
“是。”两个强壮的小太监当即便将那丫鬟押住往外拖。
丫鬟吓得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块儿,她声嘶力竭地喊“皇上,奴婢没有护主不力啊皇上,奴婢跟着姑娘去了的,奴婢后来奉姑娘之命,回到了夫人身边,皇上,奴婢有话说,姑娘,姑娘她本是想要害萧五姑娘的”
项夫人身体僵了僵,赶紧抬头道“皇上,臣妇管教无方,府中竟然出了这等恶奴她竟为脱罪,要拉诗鸢下水,诗鸢都已经死了她怎么还能,还能抹黑诗鸢呢”
说罢,项夫人掩面哭泣了起来。
宣正帝却始终无动于衷,神色冷漠,他道“堵嘴,拖下去。”
随即那丫鬟便被堵了嘴,任她如何声嘶力竭,却也不出多的声音了。
项夫人见状,面上的悲痛之色顿有缓解。
而此时宣正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遂厌烦地抬腿朝外行去,丝毫没给项家留面子。
项皇后也只能跪地恭送。
项夫人更是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像是被方才宣正帝那一眼定在了原地似的。
宣正帝头也不回地道“今日萧五姑娘受惊,赏。”
“是。”宣正帝身边伺候的太监似乎早就习惯了没事儿给萧七桐压压惊的举动,立即便拿出了备好的赏赐,递给了一旁的江舜,然后才向众人一躬身“娘娘,殿下,奴婢告退。”
“走吧,一出闹剧,没什么可瞧的。”江舜单手托住那匣子,道。
他全程就没将项家放在眼里,就像是陪着萧七桐来看了一出戏。
萧七桐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何况这里总飘荡着一股怪味儿,她皱了下鼻子,点点头,跟着江舜并肩往外行去。
项皇后自然是不能立即走的,她还得善后。
项皇后叹了口气,躬下身去,道“何必呢”
项夫人抬起脸来,满面或悲痛或憎恶的泪水,她道“若没有这些,娘娘又何来今日”
项皇后闭了嘴,起身道“送夫人出宫。”
见项皇后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项夫人恨恨一咬牙,她想说什么,但她目光一转,扫到不远处门外的血迹,那儿应当是那侍卫,和诗鸢的丫鬟留下的项夫人心底一激,这下彻底是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等萧七桐与江舜等人出来后,宣正帝已经不见影儿了。
想也知道,在他寿诞这日,却死了个人,他心情定然大为不快。
说起来,该压惊的人,其实当是宣正帝本人才是。
萧七桐收起思绪,想起心头疑问,她便也毫不隐藏地问出了口“殿下可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宣正帝神色冷漠,手段干脆,事情处理得极快,中间还有多少弯弯绕绕都没有揭出来。萧七桐当然免不了好奇。
她想知晓,那丫鬟说的是真是假。
她也想知晓,这所谓私会被人撞破,到底怎么回事。项诗鸢不至于蠢到,在这样的地方私会吧听宣正帝的口吻,项诗鸢应当知道这宫里是不能乱闯的才是。
江舜的手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来,碰到了萧七桐的手指。
就在萧七桐不太好意思,准备往回缩缩手的时候,江舜突然捏了捏她的掌心,动作亲昵,还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他道“出宫再与你细说。”
有了江舜这句话,萧七桐当然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她点点头,道“好。”
随后便乖乖跟着江舜出宫去。
等出了皇宫,此时外头已经不见什么人了,之前来赴宴的人早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只有一驾马车停在那里,前头的驾车之人分外眼熟,应当是安王府上的侍卫。
“先上马车。”江舜说着,伸出手将萧七桐直接托了上去,萧七桐自个儿还没使力呢,便已经站在马车上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从前竟不知晓,江舜原来有这样的力气。
萧七桐赶紧坐了进去。
就在她以为乐桃会跟着上来的时候,帘子一掀,跟着进来的却是江舜。
乐桃自然不会埋怨,她便走在马车旁,与其他人一同步行。
马车车轮滚动,出“骨碌碌”的声音。
萧七桐忍不住道“你我二人共乘一架马车,不会有人说闲话吗”
“没人敢说。”江舜口吻笃定,带了点全然不畏惧的霸道。
萧七桐自然也不怕别人闲言碎语,她只是好奇问了一嘴罢了。
想来她常常出入皇宫,都没什么人敢说闲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