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
顾清弦打断了我还未说完的话。
我看向他,只觉得心底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涌了上来。
顾清弦喝了一口茶,看向我,那眼里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从今日起,府里的事务和西街铺子的账本你都交到锦竹手上吧。“
2、
我看向锦竹。
她低着头面色平静,想必是早已知晓此事。
叫我过来,只不过是知会我一声。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顾清弦继续道:
“府里的事务有昌伯协助,我已命人知会过西街各掌柜,以后每月一日将账本送由锦竹查看即可,华年,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走出正堂,
满脑子都是顾清弦那句“这些年,辛苦你了。“
“夫人小心!“
浑浑噩噩间差点摔倒在地
昌伯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
我理了理裙摆,对昌伯说道:
“账本和钥匙我待会儿差人送过来,昌伯,上次的老山参该是喝尽了吧,我命人又切了些,待会儿一并送来。“
昌伯叹了口气,看了眼正堂,面色复杂
“夫人,外边天冷,快回屋吧。“
回到主屋,我看向窗外的梅林。
那里原本是光秃秃的院子。
我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温暖的南边嫁到这北边的锦州城。
远嫁的惶惶不安在顾清弦揭开我的盖头时戛然而止。
他清隽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一点一点抚平了我的不安。
顾家父母早逝,顾清弦独自一人撑起了顾家门楣。
坊间都尊称他一声“顾爷“。
成婚第二日,我坐在镜前梳妆。
婆子拿走床上的白帕子,笑盈盈的说着吉祥话。
顾清弦坐在桌边,支着头眼带笑意地看着我:
“娘子今日这柳叶眉甚美。“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身边的芍药没忍住笑出了声,在我耳边打趣道:
“夫人今日可还要上胭脂?“
芍药眼带促狭,我看向铜镜中的脸
竟是比胭脂还要红上三分。
顾清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
拿起桌上的梅花簪别在我的鬓边。
“我命人在这院里种了梅枝,日后到了冬日,我可与娘子喝酒赏梅。“
顾清许没有食言。
每一年的冬天,他都与我在这临窗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