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的心难免就是一怔。
不大好?
难道是——
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方茴到老支书家的时候,老支书正不停抽着烟袋锅子呢。
屋里烟雾缭绕,惹的丁婆子不停在旁边絮叨。
“我说老头子,你不是答应我说要戒了这玩意儿吗?怎么又捡起来抽了?这寒天冻地的,窗户也打不开,满屋子都是烟,呛的我直咳嗽,好在孙子没在这屋,要不然孩子估计也讨不得好。”
老支书干脆就没搭理丁婆子,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的抽着烟袋锅子不吭声。
直到方茴掀帘子进了屋,老支书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干爸咋样?”
丁婆子一早就冲好了的糖水端过来,此刻温度正好,她催促着方茴赶紧把这碗糖水喝下去,去去身上的寒气。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外头风一吹,基本就能把人打透。
“方丫头啊,你料的没错,现在不只是咱们大岭山大队,公社其他大队,咳嗽烧的人也极多,而且我听医院的小赵大夫说,不只是咱们公社,怕是整个县里都这样,就我今日去那诊所里,挂滴流买药的人就没断过,听小赵大夫的话,怕是这药过上两天就要没了,就失去了诊所怕也得不到救治。”
这么严重?
丁婆子和平嫂子也都被吓了一跳。
往常这时节,有个感冒烧啥的,也属正常。
今年倒是极多,尤其是他们村里,半大孩子和年岁大的老人基本全都病了。
每日里头隔着院墙,都能听见旁边人家的咳嗽声。
“这么严重啊,整个法华县不会都闹了这病吧?不会是啥瘟疫吧?”
“说的什么话!”
见丁婆子提说瘟疫,老支书连忙敲了敲烟袋锅子。
“那可不敢瞎说,人家医院都没说是瘟疫,你咋就敢空口白牙嘴唇子上下一碰就说出这话,小心犯啥错误。”
“是是是——”
丁婆子也自知失言,不过,这整个县城大部分的人全都烧感冒咳嗽的,不是瘟疫是啥?
方茴心里也犯了合计,怕是什么病毒感染吧,专挑老人和孩子下手。
估计就是因为老人和孩子抵抗力弱,没有青壮年身子骨好,所以最先找上了他们。
老支书继续说道,“医院也有对症的药,可是那小赵大夫说了,现在哪哪都紧张,这药怕是再过上两天也没有了,现在医院只接收那些重症的,轻一些的根本就不给收了,就让回家自己弄些草药喝喝,可那孩子哪里扛得住哟,这该怎么办?”
老支书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对村里人感情极重,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们,哪个见了他,平时不是老支书爷爷长老支书爷爷短的叫着,他是真心疼那些孩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