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的红衣男子,喻清欢怒火中烧。
这可恶的家伙用阵法困了她七日,七日可够她寻不少紫幽兰了,她不报仇说不过去。
原本在与逍遥宗弟子对战的红衣男子左眼狂跳,猛一转头便见喻清欢举着菜刀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他不再恋战,拔腿就逃。同时掏出一张传送符,往里不断注入灵力,只见一阵灰烟在他周身腾起,待烟散时,早已不见他踪影。
低阶传送符可将人从原地传送至五百里外,这可是救命符箓。只不过价格异常昂贵,市面上根本无货。
这家伙竟能随手掏出传送符,再加上先前他用的阵盘,还有那颗赤金珠,喻清欢断定他绝非一般世家子弟。
只是,若是如楚家那般大家族之人,有必要与凌霄宗勾结吗?
喻清欢百思不得其解,闷闷不乐地走回上官玲珑三人身旁。
上官玲珑见她满腹心事,开口问道:“喻师妹,那人可是与你有过节?”
“嗯。我原本想给他来两刀,没想到竟让他逃了。”
“无妨,出了秘境,师姐我与你一起上,拿下他。”
方迟:“还有我。”
喻清欢点点头,看了眼楚云天,开口问道:“楚师兄,此次紫幽秘境楚家未派人前来吗?”
楚云天嘴角微扬,道:“楚家此次有派人前来,不过仅来了三人。我以归元宗弟子身份参加,并未联系过他们,至今一次也没遇上,也不知他们此刻在何处。”
“楚家势力这般大,为何指派三人前来?”
“近日我楚家还有一处秘境开放,不过只对楚家人、或是买了入境令牌的散修开放,那处秘境机缘更多,因此无人愿来此。若不是此次紫幽大比与日后的四宗大比有关,我亦不会来此地。”
“对于我楚家来说,紫幽兰虽难得,但也不是不能买到。事实上,大多散修们出了此地,大部分紫幽兰都会卖给楚家。”
喻清欢震惊不已,她知楚家豪横,但却不知竟豪横至此。一个家族竟能拥有私家秘境,这势力在西域,怕是仅在归元宗之下了。
怨不得分紫幽兰之时,他总是一脸毫不在乎模样。
难道真是某个大家族之人与凌霄宗勾结?可凌霄宗真会花大价钱,只为区区四宗大比举办权吗?毕竟大家族连紫幽兰都不甚在意,能令他们出手之物必定不是凡物。
更何况,那些人出手招招狠厉,下手不留情面。只为某样宝物,惹怒三大宗,陷家族于危机之中,这可能吗?
可既不是大家族,亦不是小门小派之人,那又会是谁呢?
喻清欢直觉认为,此行即便没有凌霄宗捣鬼,硝烟也不会少。只是那些人所谋何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胡思乱想间,她忽然被一股灵力包裹,随后甩出境外。喻清欢只觉两眼一黑,待再恢复清明时,她已身在老饕山上。
除她之外,其余人也66续续被甩出了秘境,原本空旷了的老饕山又挤满了浑身挂彩的修士。
四大宗元婴真君们早已备好一座大高台,高悬于半空中。高台上并列摆着四张碧玉面桌,每张桌上面坐着两名筑基弟子,一人执纸笔登记,一人查验紫幽兰。
喻清欢四处张望,企图寻出那名红衣男子,可是人数较多,她寻了半晌,却并未找到那名男子。无奈之下,她只好祭出纸舟,跟随上官玲珑等人,直直飞入高台上。
上官三人上了高台,径直走到贺川身前排队,准备上交登记。
喻清欢想到她储物袋中那一堆紫幽兰,有些迟疑了。她并不打算在此地全数将紫幽兰上交,可现在要交多少呢?
若是交少了,宗门无法取胜那就得不偿失了。可若是交太多,太过引人注意也不行。
想来想去,她决定站在队伍最后,届时再依情况而定。
四宗队伍正井然有序地排着队,赤华真君将紫幽秘境关闭后,望向高台上的队伍,眉头紧锁。
“此次秘境竟折损我们如此多弟子?”
如今,四宗队伍人数仅有出前的五成,没在此地的弟子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殒身在秘境内了。
玄明真君也十分诧异道:“折损过半,这是近五百年以来,紫幽之行折损弟子最多的一次。”
尺素真君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即便出了秘境的弟子,也是伤的伤,残的残,看来此次秘境十分凶险。难不成,是与贵宗有关?”说完,三位元婴真君齐齐望向鹿梦真君。
鹿梦真君却也是摇摇头,道:“本君承认我们是做了些手脚,但绝不会取人性命。更何况,我宗弟子折损的并不比你们少。”
其余三人深以为然,自一万前的那场大战后,四大宗早已拴在一根铁链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他们损,则浮云灵界危矣。
玄明真君道:“但我观,除四大宗外,其他势力弟子并没折损多少。难道我们四宗弟子在内相互厮杀?”
尺素真君:“这不大可能,我们四宗弟子之间,除非有私人恩怨,否则绝不出手伤对方性命。”
这是四大宗之间万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除却个人恩怨外,四大宗门弟子不可随意取对方性命。这无需他们叮嘱,众弟子也早铭刻于心。
赤华真君叹息道:“看来,风雨欲来也。回去你我都需好生查探一番,以防万一。”
喻清欢佯装整理物品,磨磨蹭蹭地站到了队伍后方。看着眼前的队伍,她有些恍惚。
去时五十名弟子意气风、整齐排列,归来时却仅剩一半伤兵。甚至她认识的高临风与谢白微,都不在队伍内。
修仙虽好,但却是拿命在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喻清欢心绪微沉地默默站在后方,忽感有几道视线向自己扫来。她抬眼望去,便对上了蒋成凤那杀人的眼神,还有白渡那冷冰冰的眼眸。
白渡、月漠漠与她一样,站在了队伍最末。
白渡一身白衣此刻染上了鲜血,看来她后面也不好过,如此强悍竟还多处受伤。与她比起来,仍旧黄衣飘飘、悠闲自在的月漠漠可就显得轻松多了。
月漠漠好似也感受到了喻清欢的窥探,忽视白渡那杀人的眼神,转过头来,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喻清欢只点头笑笑,便转过头去专心听前方的计点情况,不再管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