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广茂帝随手将奏折拿起来放到了一边:“6家那边,朕会为你安排一个身份,你明天就去。”
“是。”盛意应下此事,“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是不是该用些宵夜?”
广茂帝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比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强多了。”
盛意微微抿唇,掩下了眼中的异色……
第二天下朝之后,镇远侯6绥回府的时候带来了一位常太医。
6绥的脸色不大好看,他亲自领着常太医去了6沅知的松香院:“沅知,皇上特意让太医入府为你诊治,你让太医好好看看。”
6绥的语气有些生硬,显然是对于6沅知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但碍于常太医在这里,不好作。
6沅知坐下,将自己的手搁在了脉枕上:“有劳常太医了。”
常太医的模样并不出众,属于放在人堆里根本不会被注意的那一种,但那双眼睛生的格外好看,宛如幽静的寒潭,隐隐地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看到那双眼睛,6沅知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面容可以伪装,但眼睛,很难伪装。
尤其6沅知,还是曾经最了解盛意的人。
盛意,我们终于见面了。
盛意没有多言,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6沅知,就替她把脉。
片刻,盛意的眼神微颤,收回了手。
“常太医,她以后还能继续习武吗?”这是6绥最关心的事情。
盛意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6沅知,心底蓦然就多了几分无名之火:“不能。”
闻言,6绥皱眉:“不就是落水了,怎么可能伤的这么严重?她本就是习武之人,不是寻常女子,应当能坚持的。”
盛意将6绥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下官记得侯爷当时也是因伤才从边境回京休养,怎么不见您坚持守边境呢?”
“常太医说笑了,这怎么能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盛意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侯爷您的命比较金贵吗?”
在朝中,从来没有人这么下过6绥的面子,何况今日说这句话的,只不过是一个太医:“常太医,你平日里跟人说话,都是这么耿直的吗?”
盛意看了一眼6绥:“微臣只是谨遵圣喻,若是侯爷不满,大可以去皇上面前提议换个能随你心意的太医。”
眼见着6绥都快急眼了,6沅知不慌不忙地开口:“我的身子,还要劳烦常太医费心了。”
“无事,这是微臣身为太医应该做的。”盛意又问道,“府中的四小姐呢?”
听到盛意提起6初,6绥有些警惕:“常太医问她做什么?”
“皇上宣召下官之时,温贵妃恰好在旁,她希望微臣能顺便为府上的四小姐看看伤势。”说到这里,盛意顿了一下,“当然,若是侯爷觉得不妥,下官正好也省了事,回头就回了贵妃娘娘。”
6绥看着面前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医,只得憋屈地回道:“6初正在祠堂罚跪,若是常太医不嫌多走动几步,就随本侯过去吧。”
“治病救人乃是下官的本分,多走几步路算不得什么。”
无缘无故地,从盛意的语气中,6绥听出了几分讽刺:“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