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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瞻每每想到這個老人給自己兒子費心攢了些銀兩，說什麼一切都讓他擔著。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蕭翊鈞對於這個老頭沒啥感覺，要是哥哥捨不得，只要他有點眼力勁，留在這也就留在這了。

要是再讓他知道這人想帶哥哥離開，或者對他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什麼意見。

那也別怪他到時候直接打包丟出去了。

……

韓子瞻跟蕭翊鈞聊完，最終還是來到這個韓西德這裡。

他看著韓西德正坐在桌子旁鑽研這醫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倒是韓西德看到他十分開心，「子瞻，你來了？忙完了？」

韓子瞻點點頭，緩步走進去。

他剛坐下，韓西德就給他倒了一杯水，「喝點水。」

韓子瞻連忙接過，「謝謝，別忙了，我自己可以的。你還有傷呢。」

「我沒事……這點傷，快好了……」

傷口那麼深，失血那麼多，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了。

可是韓子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兩人只得沉默了下。

韓西德看著韓子瞻滿臉愁容，有些擔憂的問：「子瞻怎麼了？出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怕韓子瞻跟那個六皇子出點什麼事情。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如果真的是韓子瞻被欺負了……

「子瞻，別怕，有什麼事儘管跟爹說，是不是被欺負了？別怕，爹給你出氣。就算那個六皇子，爹也敢冒死去打他一頓。」

韓子瞻聽著這話，感動之餘又有些好笑。

「跟他沒關係。我……我是想說，我……我……是不是跟以前很不一樣？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太……」

「沒有！沒有！你怎麼就不一樣了，你是爹的兒子！你再怎麼著也是爹的兒子！」

韓子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言辭激烈的韓西德打斷了。

韓西德好像不敢聽到韓子瞻把這話說完，生怕聽到什麼沒法在挽回的事情。

不過，韓西德確實是怕，他怕自己的擔憂成為現實。

他不想知道面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只要別告訴他，他就可以一直把韓子瞻當成自己兒子，自己那唯一的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韓西德這麼想著，那渾濁的眼睛慢慢蓄滿了淚，他眼神里包含乞求。

韓子瞻緊緊盯著他，感受到他眼神里傳來的情緒，一時間啞然了。

難道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兒子了嗎？

「韓老大夫……」

「子瞻！」

韓西德喊完韓子瞻的名字，眼裡就落了下來。一個老人哭泣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反倒是戳的韓子瞻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