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要他疼,好好长长记性!”太上皇眸光幽冷,猛的低喝道,“拖下去!再求情朕连你一块儿打!”
喜公公:“。。。”
“喜公公,走吧。”容冥站起身来,转身走向殿门口的方向。
明轩帝透过窗户,看见容冥跪在那里,侍卫一棍子一棍子往容冥背上打。容冥那张脸没多久就变的惨白惨白,但依然是倔强的一声没坑。
“父皇,此事小九并未有错,明明就是容睿做的过分,他对弟媳生了歹心,他这条手臂,掉的活该!”明轩帝真的看见容冥这般,只觉得刺眼,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尝试再次开口道。
明明他才是皇帝,但自幼父皇将他应受的责任全部强行押到小九的身上。该他吃的苦,他吃的疼,他该经历的磨难和训练,皆由小九在替他承受。
从前小九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父皇便会罚他,小九也从来不喊痛。那时候,明轩帝还当真以为他是不怕痛,可逐渐长大,他才明白,没有人不怕痛,只是小九自幼坚强惯了,强忍着而已。
“如今打也打了,此事不如就了结吧!儿臣恳请父皇,放小九一条生路。”明轩帝眼眶微红道,“儿臣求你!”
“朕也觉得容睿这条手臂掉的活该。”太上皇目光淡淡扫过明轩帝,蹙眉道,“男子汉大丈夫的还要哭不成?给朕把眼泪给收回去!朕现在打他,是在帮他!”
“哈?”明轩帝马上夺眶而出的泪水骤然一收,他茫然地道,“父皇,儿臣没听错吧?”
“废话!”太上皇白眼一翻,“朕没生气,朕还想拍手叫好呢。”说到这里,他胡子一抖一抖,那双素来精光闪烁的眸子此时有戾色掠起,“朕是老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老四平日里做些什么,朕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初那些老臣的死,老八认了,但朕倒是不认为人真是老八杀的。”
“连老八忽然自尽,朕都觉得跟老四脱不了干系。”太上皇冷笑道,“这次又把心思打到沈长宁那小女娃子身上,险些欺负了那小女娃,实在可恶!朕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明轩帝瞪大眼睛,“您不认跟老四的骨肉亲情了?”
“朕念及这点骨肉亲情?”太上皇嗤嗤地道,“你看老四的所作所为,又何尝念及朕是他的亲爹?他的心思全在怎么把你拉下位上,可曾念及你是他的亲兄长?”
明轩帝抿抿唇角没有答话,许久,他才又疑惑地道,“父皇,您既不觉得是小九的错,那为何还下此狠手?您方才说是在帮小九,什么意思?”
“皇帝,你是不是跟小九待的时间太久,对待这感情之事,也变的愈愚钝起来?”太上皇无语,他视线扫过窗外,压低声音道,“小九素来稳重,他这次气的直接把老四变成残废,你还不懂吗?他是为谁?为沈长宁那小女娃子啊!”
明轩帝一愣,随即悠悠挑眉道,“父皇的意思是。。。小九动心了?”
“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太上皇“啧”了一声,“就因为小女娃子差点受侮辱,他都已经不计后果了!朕之前愁他们俩的感情愁的觉都睡不好,毕竟感情这种东西,那都得培养。”
“先前小九和小女娃子都跟木头似的,互相都看不上对方,那擦的出个屁火花?”太上皇搓搓手,颇有几分激动地道,“如今小九这万年铁树终于开窍,不得帮他争取一下?”
明轩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小女娃子嘴硬心软,朕看得出来。”太上皇悠悠地道,“这次小九是为了帮她才冲动,她不可能看不出来!朕不光得打小九,还得让小女娃子看见小九的伤才行。”
“她不是想离开摄政王府么?等她心一软,自然就愿意留一段时间,这是朕在为小九创造机会。”太上皇勾唇道,“明日,叫喜公公把小女娃子带进宫给朕把把平安脉搏吧。”
他看着容冥长大,知晓以容冥的体质,五十军棍挨三四日想来不会有问题,能让小九得美人怜惜,这小子会感谢他的。
况且。。。小九这事做的确实不妥当,小九明明有一万种方式能叫容睿付出代价,只是需要等一等而已,但偏偏就是如此耐不住性子。
是该让他吃点苦,长长记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论起老谋深算,还是老爷子精啊!明轩帝轻轻咳嗽两声,点头道,“儿臣明白。”
待五十军棍打完后,天光已经大亮,容冥后背处已经被大片血迹浸染,连带他俊逸的容颜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旁边的喜公公想上前去扶他,谁知,容冥早就强撑着从地上起身,整个人一如既往,几乎看不出跟平日半点的差别,对他道,“距离早朝应该没有多少功夫了,劳烦喜公公给本王备水,本王想擦擦身子,换件干净的衣裳。”
“哎!”喜公公心疼地答应道,“老奴这就去。”
容冥点点头,没有再答话,而是转身缓缓走向自己在宫中的寝殿。
约莫半个时辰后,早朝之上,果不其然,容冥昨夜砍断容睿一条手臂的消息已经传的满臣皆知,原本效忠容睿,拥护容睿的那批朝臣闹的最狠!
都传容冥冷血无情,目中无人,将兄长变成残废,这样的人,实乃南梁皇室之耻!
容冥担心此事会让沈长宁名声受损,所以后来特意命人封锁他砍容睿手臂的原因,里头真正的弯弯绕绕除了明轩帝和太上皇,无人知晓。
因此原本跟着明轩帝和容冥的那一方臣子,就算是想替容冥讲话,那也插不上口!一之间,容冥在南梁朝中的名声一落千丈。
不过容冥倒是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双手交叠覆在身后,俊逸的容颜带着一丝病态,但周身的气息依然寒冷而幽深,哪怕不讲话,也有种戾气隐隐掺杂其中。
直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