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尔正好住着一个临江的套房,进屋后就拿到了会议的详细流程,他的汇报安排在了第二天的下午,算是一个不错的、压轴的位置,足以见得主办方对他这次研究成果的重视。
不一会儿,西瑞尔团队的人66续续的到齐了,他们在西瑞尔房间的会客室短暂地做了一次碰面,最近的频繁学术汇报已经让大家不再那么紧张,几个人在一起把资料捋了捋,西瑞尔随意地安排了一下分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几人告辞,顺便告知在西瑞尔本人汇报的那天,老皮特会来出席。
医疗魔药研的主任老皮特已经彻底退居二线,就差把养花遛鸟的退休意图摆在了明面上,这位把西瑞尔一手提拔上来的老先生早已含蓄表达了退休的想法,西瑞尔知道他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能一举把西瑞尔提拔上来的契机。比如西瑞尔这次的汇报成功后,这种颠覆性创新性的治疗新方法得到广大的医师的认可,就是一次特别好的提拔机会。西瑞尔将成为一把手,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
第一天的会议内容乏善可陈,印度的医师介绍了一种快治愈胃炎的新魔药,在老式药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改进;几个美国医师上台演示了最新改良的一些外科手术魔咒;法国的一位女医师了一套全新的助产方案这个西瑞尔在上次汇报时就听过了一遍;今年的中国的医生主要攻克的方向是气脉和魔力,这是一个很刁钻的课题,这个医生也很年轻,看起来前途无量;德国的一个医疗团队则带来了一套全新的医疗设备,西瑞尔猜侧如果不出意外这套设备不久后会出现在各大医院的手术室里,包括伦敦的圣芒戈。
晚上自助餐会,西瑞尔拨通了家里的魔法屏幕,端着一杯香槟站在露台上一边欣赏外滩漂亮的江景,一边等自家的两个宝贝和西弗勒斯出现。
“爹地”第一个出现在视频里的是大儿子爱格,小家伙全身上下裹着柔软的浴巾,头上还用毛巾缠出了绵羊的造型,咧着嘴笑起来像个小天使。西瑞尔似乎能隔着屏幕闻到宝贝身上刚洗过澡后的奶香。
“爱格宝贝,刚洗完澡吗中午就洗澡了吗”西瑞尔软软地问,他可没有忘记现在伦敦和这里有近8个小时的时差。
“对,爸爸在给诺亚擦干干。诺亚把大家的汤碗打翻了。”爱格自己抱着浴巾开心地说,西瑞尔脑补了一下当时的惨状,默默给自家先生点根蜡烛。
屏幕一抖,镜头对面正好是在给诺亚擦胳膊的斯莱特林院长大人,诺亚身后是家养小精灵豆豆,豆豆在给诺亚头上缠同款的绵羊头巾。
几秒后,两个洗白白的小宝宝都坐在了爸爸的大床上,咯咯咯地在磨毛地床单上打滚傻笑。西弗勒斯捋了一把头,将手里的毛巾扔到了一边,侧坐在了床上,看起来被折腾得不轻。西瑞尔能看到他胸前的黑色衬衫都湿了,紧贴着皮肤勾勒出了形状完美的肌肉轮廓
突然觉得手里的香槟口感略干是怎么回事
黄浦江边的小风一吹还是很舒服的,勉强降了降夏天带来的暑气。西瑞尔心浮气躁地单手解开了两粒纽扣,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轻笑着问
“诺亚又淘气了他们又在浴缸里玩泼水了”
“也不怪诺亚,那个汤盆有些烫,我没有和他提前说清楚,好在没有烫伤刚才在浴室诺亚指挥着一群橡皮鸭子,爱格指挥着那窝嗅嗅,两人作为指挥官旁观一群动物打架而已。我秉承着他们可能在餐桌受到了惊吓,仁慈地没有阻止。”西弗勒斯没好气地回答,在“而已”两个字上咬牙切齿。
“听着可真热闹。”西瑞尔笑眯眯地说。
“我要考虑不让他们洗盆浴了,太混乱了,简直像一群没有开化的康沃尔郡小精灵”西弗勒斯蹙眉小声抱怨。
西瑞尔放松调侃“噢,那你就不是他们最爱的西弗爸爸了,会变成西弗坏爸爸”
“太活泼了,就像是永远耗不尽能量的小炮弹我难以想象他们以后上学的样子,最可怕的是我可能还要教他们魔药万一我是说很大概率,分到了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捏了捏鼻梁,头疼万分地说。
“亲爱的,想想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还有伊法魔尼学院或者肯萨特,我和美国的校长们关系都还不错,他们很愿意接收我们家的小王子们你的选择面还是很广的。别吊死在霍格沃兹这棵树上。”西瑞尔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任何一个在英国出生的小巫师都不该错过霍格沃兹我宁愿再辛苦一点,哪怕他们要去打魁地奇我都能忍”西弗勒斯想也不想地反驳。
“亲爱的,你得抓紧时间了。”西瑞尔注视着屏幕里的伴侣温声提醒。
“什么”西弗勒斯脸上出现了违和的茫然。
“魔药课,你下午有7年级魔药课。唔你还有半个小时。”
“梅林,我竟然忘了我得去换衣服了”西弗勒斯单手伏额,长腿前伸,做了一个放松的动作,再慢腾腾地站起来,不忘叮嘱了家养小精灵两句。
西瑞尔耸耸肩,一脸得逞的笑。
西弗勒斯身心俱疲,不想计较。
转日的汇报是西瑞尔近几年来医学生涯的重头戏,晚上他没有再去琢磨明天要讲的内容就直接睡了,服用了西弗勒斯专门配置的温和版助眠药剂,一夜无梦。
站在台前,台下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身后是a公司出的最新款魔法屏幕,可以隔空操作控制。这个地缩小版本恰好西瑞尔圣芒戈的实验室也有一个,这让他找回了一些感觉。西瑞尔轻车熟路地一边切换页面,一边给大家讲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台下因为他的开口而变得一片静默,有一小半的人其实已经听过西瑞尔的汇报,大部分人,如医学界的大拿们则是因为日常繁忙这次才有机会完整地聆听这个传说中天才年轻人的想法。无论哪种人,现在都沉浸在了这个小伙子详尽的讲解中。
大家都被屏幕上的演示彻底吸引了,西瑞尔对其中的一些步骤进行了拆解,做了完整而详细的魔药与魔法阵解说,中途引用了几个来自于他先生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分析方程式,将魔力和循环的图标得十分清晰详尽。
第一排正中坐着一位梳着八字胡的白老人,正是魔法医学泰斗,也是世界魔法医学大会的名誉会长,美国的道格拉斯冯波汉先生。他的祖父是芒戈波汉,也是连锁医院圣芒戈医院的创立者。传统的医学世家,而且从未没落。这位会长大人在魔法脑科领域成绩斐然,有关西瑞尔汇报的方法是否可行,可以大范围的应用,他拥有至高无上的一票否决权。西瑞尔有自信让全场四分之三的人支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对这个从来没有交际过的波汉先生,却没有什么了解和把握。有人说道格拉斯冯波汉先生治疗方式很激进,也有人说这两年波汉先生手法保守了多老皮特言也许是年纪大了,就会忍不住变得保守谁知道呢。
西瑞尔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做着讲解,当讲解到达尾声,进入了刺激的提问环节。
在场66续续有人举起了手臂,问题大同小异,很多都是西瑞尔在小会议上遇到过的。西瑞尔游刃有余地依次作了解答,现场还比较轻松,不时能传来因为西瑞尔的应对中的幽默而爆的笑声。就在一片宾主尽欢的气氛中,正中间很少提问的波汉先生举起了手。
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大家纷纷收起笑容,好奇观望波汉先生会问什么问题。西瑞尔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强自镇定地微微一笑,示意欢迎。
“你有关灵魂治愈的这个课题是大家一直都很感兴趣却没有人能有所突破的,但我观察这个治愈的前提是建立在该患者拥有相关联系人的基础上。抛开你现在的研究方案不说,我只是作为学者,好奇你对一个陌生的,独立的患者遭受灵魂或许不可逆转的伤害时是否有新的治疗想法”
西瑞尔悚然一惊,为台下老人的犀利目光和神乎其神的敏锐感知心甘情愿地送上自己的膝盖。他的确是有想法的,但是从未跟他人聊起过,甚至在这次的讲述中也没有刻意提起过这一点。西瑞尔不得不佩服这位老人毒辣的眼光和看穿一切的玲珑心。
波汉的这个问话在不明所以的“外人”听来更像是赤1裸裸的刁难,毕竟在会场问了一个跟高深困难且与当下汇报关系不大的问题,怎么听怎么有点故意的意思。很多人都对西瑞尔报以了同情的目光,心疼这个小伙子不知道哪句触犯了这个一跺脚医学界抖三抖的大咖。
回答错了会被立刻指出来,可想而知地丢脸;不回答也会显得很心虚被动,无论如何看起来是要翻车了。
“这是我的下一个研究方向,自身循环。有关这个课题不瞒您说我已经做了初步的估算。其实我们巫师本身自己就拥有很好且高效的魔力循环系统,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借助这样的系统”西瑞尔定了定心神,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