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帮助隆巴顿夫妇喝下魔药就退到了一边。
实验室内的布置好的法阵和以前给西弗勒斯去除标记的法阵并不相同,不是临时用魔法矿石等魔力用品堆砌、拼接、绘制而成的一次性法阵,这是一个可以长期使用,只需定期替换魔法能量矿石的永久性法阵,黑色大理石的地板上每一条纹路都是大家用龙牙一手一下刻出来的。
西瑞尔拿着魔杖走到法阵中间,用魔杖点了点中心的红宝石,继而随手甩出一个符咒“静眠”。他左手魔杖,右手符咒,同时操作。
老皮特站在实验室外面给旁观者解释“这点普通巫师使用无梦魔药或者睡眠咒也是可以的,但是西瑞尔之前有提过,他这样操作会更迅,也算是他的个人习惯”
波汉了解地点点头,对身边和他一起来观摩的美国医生说“麦克莱恩先生的东方血统和天赋的确让人羡慕,因为可以同时左右手操作,说这是成为医生得天独厚的条件也不为过。对医生和患者而言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刨除助手的帮助,如果他自己就可以双线并行,那么就相当于节省了一半的时间”
周围的一群人纷纷附和。
西瑞尔对实验室外面的对话并不清楚,他看着隆巴顿夫妇双双入睡,飞快地点了点红宝石周围的阵点,仔细观察点击得很有节奏感且动作越来越快,随之脚下的法阵也越来越亮。
波汉双手背后,目光如炬,透过实验室外的窗户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法阵中间麦克莱恩先生用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稳状态一步一步地操纵着手里的魔杖。
波汉还记得几天前他和麦克莱恩的次见面。当时,他对这个医生的第一印象还是眉眼张扬,笑起来显出几分稚气的小鬼。这个小鬼展示出来的题目是“治愈灵魂伤害的方案猜想”,身边医疗器材界大亨德国的古德隆嗤笑说是“小儿幻想,天方夜谭”,就连一直对麦克莱恩家族很友好的怀特家族的丽恩怀特女士也对此研究方向持保留态度。
西瑞尔麦克莱恩实在是太年轻了,波汉和在场许多人担忧的都一样,觉得这个孩子年纪太小、名气太大,容易浮躁。只怕德不配位,空有噱头和人气。
然而,汇报内容意外的充实和严谨,有理有据,实验数据丰富。麦克莱恩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值得站在那样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想法和才华,而台下的人都将是魔法医学历史进步的见证者。
作为“见证者”之一,波汉回神,看到观察窗内绿色的光束将实验室中的两位患者连接到了一起,源源不断的金光从法阵中窜出汇入上方的绿光中,就像是植物的树干和枝叶,一点一点扩散,越来越密。
身边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大家在讨论这样两个颜色的魔法阵的可行性和稳定性。因为众所周知,魔法阵一般都是呈现一种颜色,这说明它的作用准确、单一也稳定。而两种颜色,意味着在更复杂和更高级的同时,不可控性也呈几何倍数的增加。
老皮特给身边的英国院长轻声解释“金色的是治愈法阵,绿色是两者灵魂联系的法阵会在这里形成封闭地循环对对对,从绿色的那个里面走”
不到半刻钟,实验室已经看不到两位躺下的患者了,只剩下一个紧密的、绿色的、如同锅盖一般的半球罩。麦克莱恩站在半球罩边,仔细检查它的紧密程度和稳定性。地面仍然是金色的,与半球罩相连地地方是一种渐变的金绿色,波汉摸了摸下巴,竟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好看。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个伟大的医疗方法,更是一种神奇的魔法医疗艺术。麦克莱恩的每一个施咒动作都很精准,没有缀余,利落、果断。
实验室外的人话渐渐少了,这些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情况,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绿色光球的罩子已经很密实了,大家甚至已经无法看到里面患者的情况。只能盯着麦克莱恩来回穿梭,偶尔指示助手去做其他的工作。
隆巴顿老夫人紧紧地贴在玻璃一角,嘴唇哆嗦着,整整一个钟头都没有变换过姿势,随着绿光越来越亮,“联系网”越来越密,再也看不清儿子和儿媳的面容时,老夫人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奥古斯塔,我带您去那里坐一会儿吧我想你需要一杯热巧克力”邓布利多校长善解人意地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这位宛若风化雕塑,轻轻一碰都会变成湮粉的女士。
“不不用了我要看着我的弗兰克和爱丽丝”奥古斯塔隆巴顿语气虚弱而坚定。
“来了。”老皮特突然开口,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灵魂治疗开始了。”老皮特对着实验室窗户,喃喃轻叹。
就像是在应和老皮特的话,绿罩子内部开始向外溢出白色的光,一绺一绺,像是被树藤球包裹的白色光球,那光隐隐有越来越亮地趋势,因为听不到实验室里的声音,大家只能对着画面静思。眼前的这一幕也是西瑞尔在以前实验时模拟出来的场景,老皮特在“咚咚咚”如鼓的心跳声中觉得有些安心。
一分钟后,光球从将绿色的光罩从中间劈开,宛若破壳新生,两个人影出现浮在了半空中,胸口向上,四肢自然下垂。
隆巴顿老夫人呜咽一声,目光饱含痛苦地注视着实验室里的儿子和儿媳。
“奥古斯塔,看。”阿不思拍了拍老夫人的肩膀,指着实验室里弗兰克的胸口。那里正闪烁着不明显的红色光芒,忽明忽暗地光点跳跃着,就像是一颗鲜活的心脏。
“这是灵魂波动”其中一位褐色络腮胡的男士问。
“对。西瑞尔把灵魂波动具象化了。”老皮特得意地解释。
不知道谁赞叹了一句“梅林所以,现在看来,女性患者的灵魂波动比男性患者要强烈一些。”
波汉轻声说“目前看来是这样。但是按常理来说,男性的灵魂波动会比女性强一些”
“因为弗兰克受得伤更重,傲罗赶到时,他紧紧护着身边的妻子是个勇敢的好丈夫”邓布利多低沉地解释。向来强势的隆巴顿老夫人啜泣一声,拿出一张蕾丝手帕,狠狠擤了一下鼻子。
“快看那里”女院长伸出手指戳着玻璃。
两人胸前的红光从最开始忽明忽暗地光点逐渐扩大,感觉是在向外拉扯。
之前看到地白色的光温柔地包裹着昏睡的隆巴顿夫妇,从外面看起来像是形成了透明果冻一般的两个椭球。胸口向外拉扯中的红光慢慢脱离了他们自己的身体,向上浮动游蹿,终于突破果冻外囊,在半空中相遇。
大家屏息以待,只见红光像是两只触手,试探地互相碰触,再慢慢地融为一体红白色的光芒彻底取代了绿色的联系,穿过两位患者的胸脯,一圈一圈旋转起来,度越来越快,逐渐混成了一条条淡粉色的光影圈。
“循环真的形成了”
当西瑞尔从实验室走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医疗魔药研的开放工作室聚集了这么多的人,甚至还有不少眼熟的面孔。
白狐小伙子身体有点脱力但精神极度亢奋,助手将昏睡地隆巴顿夫妇从里面推了出来,送入了隔壁专门准备的加护病房,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彻底苏醒。
“在圣芒戈住院的这段混沌的记忆对于他们而言可能就是一场满是迷雾的梦,朦胧且不真实;或者也有可能会完全没有记忆,毕竟那时的他们并不清醒。受伤以前的记忆也有部分可能暂时性地丧失,需要慢慢地找回,总体来说不会有大问题。他们的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弱营养药剂这些要跟上,正常食物慢慢去接触,以前他们都靠魔药和清淡的医院配餐,现在也从配餐开始,不建议一开始就吃外带的食物魔力也需要时间去恢复,不确定是否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但绝不可能是哑炮对,这点不要担心,最好身边有亲近地人陪着,把儿子接来也是不错的选择”西瑞尔拿着实验参数报告叮嘱家属和其他部门的医护人员。
“我想我会帮纳威隆巴顿先生批一张假条。”邓布利多召唤过来羽毛笔和羊皮纸,刷刷数笔,羊皮纸自动折成了纸鹤。
“给米勒娃。”,纸鹤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消失在了壁炉中。
“安德鲁,这是给他们开的药剂,今日分量。交给魔药制作间的药剂师,让他们尽快做好,患者按上面写的要求服用。丹妮,你用魔力波动和生命体征测量仪随时关注两位患者的情况,每五分钟向我做一次汇报”
隆巴顿老夫人已经拄着拐杖去了病房,一会儿颤颤悠悠地摸摸儿子的手背,一会儿又碰碰儿媳妇消瘦的脸颊爱丽丝曾经漂亮的苹果肌和可爱健康的小圆脸早被病情折磨得消失殆尽。
“所以,现在看起来没有问题了”波汉等人已经坐在休息角一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等患者清醒。就治疗过程而言,十分顺利。”西瑞尔点点头。
这时一个穿着深紫色巫师袍地女巫走到了西瑞尔身边,熟稔地拍了拍西瑞尔的上臂“下午好,亲爱的。”
西瑞尔站起身,笑了起来“温蒂,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早已经不是满世界跑采访地小记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