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笑的有些疯,对刘公子道:“我不该?那你告诉我,我该什么?我就该等一个农家女人坐上正妻的位置再生下孩子继承家业,而我和我的孩子将来就要顶着妾和庶子的名分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色中吗?我堂堂秦家掌上千金凭什么要受这份苦?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啊!”
接着,她不再说话就这样将堂上众人都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陶姨身上,冷冷的盯着,笑得挑衅。
“我逃不过了,你以为你能逃过吗?”
方玥在一旁顿时脊背凉,有些不安。
“娘,差不多可以了。查都查完了,这些客人也该送走了。”她小声劝道。
陶姨喘着气瞬时意识到了什么,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怒火,转向东方他们。
“稍等。”白染衣先一步开口,“我还有些事要说。”
方玥立刻皱眉,劝到刘公子身前,“家丑不可外扬,公子还是让他们早些走吧。”
刘公子望向白染衣,“姑娘还有什么事吗?你们近日奔波劳累,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他实在是受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了。他怪不了这些“热心”的客人,只能委婉劝回。
白染衣顿住,他们不想听,自己再继续说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
但这事若不解决,日后遭遇的伏击难说不会增多。
“好,那临走前我将东西归还原主。”说着,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瓷瓶递向方玥。
方玥看到东西,脸色煞白,皱着眉没接。
“这是?”刘公子见方玥迟迟未接,出口打破僵局。
——“这不是我的东西。”
——“这是生半夏研制的粉末。”
白染衣和方玥的声音一同响起,秦蓉在一旁嗤笑了声。
方玥听着她的笑声全身都紧绷起来,秦蓉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疯女人始终按兵不动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半夏?我们没见过!”陶姨用近乎呵斥的口气冲白染衣道。
“半夏为何物?”棠月问。
“半夏是一种药物,”白染衣解释道,她声音不大却让方玥觉得响彻了整个刘府。
“它对治疗肺病有一定的功效,但半夏全株都有毒,服用过多会导致失音、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亡。生半夏毒性更甚,这瓷瓶中便是用大量生半夏磨制的药粉。”
白染衣看向方玥,微微欠身,“抱歉方小姐,我次来刘府,误入了您的房间,碰到了您梳妆台上的匣子,现了这个。作为一名医者,我想提醒您一声,此类毒物您若是无用还是希望您能够放置妥当以免误食。”
“我的梳妆匣上过锁,你是怎么从匣子里碰出的这个?这也是不小心?”方玥逼近一步。
白染衣神色如常,没有表情,低着头抬眸,“这么说,这确实是您的东西了?”
“是,是我的东西。”她突然坦然承认了。
秦蓉冷笑,“是为我准备的吧?”
“对,没错。这是我准备在神灵山喂你的礼物。”方玥转过身,安抚似的拍拍陶姨紧握的手,俯身朝跪坐在地上的秦蓉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秦氏歹毒现在人人皆知了,你且放过了吧。”刘公子又来拉开二人,眼神避开了秦蓉。
“歹毒?”秦蓉撑着地缓缓站起来,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自嘲。
“你说我歹毒?是她们想要杀我在先,我要杀了她们有何错?你可以准许你心爱的方玲杀了一个再杀一个,我就不行?”
方玥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姐姐从来没杀过人!”
“蓉儿你说什么?什么叫‘杀了一个又一个’?”刘公子难以置信,仿佛有股气憋在胸口,紧张的望着她。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白染衣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帕,层层打开摊在桌上,又将瓷瓶打开倒了一点在边上。
布帕上的痕迹与生半夏粉末颜色、气味毫无二致。
“这……这是那生半夏?”刘公子仔细辨别着,“这又是从哪儿来的?”
白染衣瞥见秦蓉眼里的幸灾乐祸,顿了顿,道:“故去的大夫人房中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