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满拿着相蕴和的手去捏自己的脸,“你看,我身上都没肉了。”
相蕴和捏了捏。
是瘦了不少,她捏了三下才捏到骨头呢。
宋梨噗嗤一笑,“半年未见,满哥越魁梧了,小阿和都快捏不动你了。”
“跟着大哥出生入死的,不魁梧哪能行”
杜满道,“要是瘦得跟竹竿似的,别说杀敌了,连枪都提不动。”
这话是大实话。
相蕴和别说提枪了,提刀都费劲,唯一趁手的兵器是阿娘留给她的匕,短小轻便,锋利无比,抹人脖子跟切菜似的。
“别说我了,说说阿和。”
杜满看了又看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阿和,这段时间你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还有钱有粮了”
不止有钱有粮,更重要的是还有人。
那个一个照面就把他擒下来的男人,绝对是未来能征战一方的悍将。
说话间,杜满又去看石都,男人负手而立,面带微笑,毫无刚才冲阵时的满脸煞气。
恩,对待自己人和对待来打劫的人完全不一样。
杜满对石都刚才捉拿自己的不满一扫而光。
阿和居然能招揽到这种人大哥以后有帮手了
“不着急,等阿父过来咱们再说。”
相蕴和笑眯眯。
兰月笑道,“那就等豫章过来,省得你跟阿满说完又要跟豫章再说一遍。”
“对,一会儿大哥还要过来呢,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杜满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只顾着开心,把其他事全忘了。”
被杜满遗忘的相豫章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周围人。
他承认这些年自己做了不少缺德事,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把同僚出去吃花酒的事情告诉他夫人,让同僚再次跟他一起打仗时脸上多了好几道疤。
梁王宠爱幼子不喜长子,续娶的继室更是一个厉害人物,把长子戕害得没处躲,他便提了一嘴楚风馆的小厮着实俊俏,妇人见了走不动道,第二天一大早,梁王长子便偷偷给继室送了几个俊俏奴仆听使唤。
像这种缺德事太多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缺德事做太多,哪有不遭报应的
相豫章一路走来,连帮着梁王继室偷男人这种事情都想到了,可还是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群人。
难道是他骗的军粮是这群人供的
不能吧都有供军粮的实力了,还能跑到这穷乡僻壤来避难
相豫章百思不得其解。
“我家主人请你前来一叙。”
正在思索间,忽而听到有人对他道。
抬头一瞧,说话的人是颇为英武的男人,跨马提枪,虎口之处有老茧,显然是练家子。
一个照面捉杜满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相豫章眼皮一抬,拱手笑道,“敢问将军,不知你家主人是我的哪位故人”
他在观察石都,石都也在看他,传闻中反贼头头身材高大,眉目疏朗,笑时眉眼如星,行动之间利落如风,石都不懂相术,但初次相见,也觉得此人龙行虎步龙章凤姿,绝非池中之物。
果然是小女郎的父亲,与寻常诸侯到底不一样。
“是何故人,豫公一看便知。”
石都顿时心生好感,温和向相豫章道。
相豫章心中警铃大作。
好家伙,为了迷惑他都称呼他为豫公了,他这是刨了人家祖坟还是绝了人家的后让这个富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骗过来
“反贼罢了,不敢称公。”
相豫章警惕着跟着石都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便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大哥”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