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糕点林蔚然的目光落在今天买回来的猪骨以及那副猪下水上面。看到猪肚她就想到了猪肚包鸡。刚才那锅汤山鸡和棒骨混熬稍晚等汤差不多熬好的时候再放一些昨天采的栗子,也很美味。但最终还是比不上猪肚包鸡或者她明天再买一只鸡回来和它炖?
林家今天的晚餐格外丰富,一锅野鸡棒骨栗子汤,林蔚然看着汤多料少,忍不住又切了一些猪肺下去。如今是满满当当的材料啊。
还有一碟香煎猪肝一大盆的猪肝小肠炖青菜量都不少。
林蔚然一人盛了一碗汤每只碗里都有半碗的肉。
大家闻着菜肴的香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蔚然先喝了口汤,鲜啊穿过来那么久总算能吃上一顿合心意的饭菜了。
林小弟最先忍不住学着他姐喝了一口汤,一喝就停不下来,太美味了。
待这些肉一入口,连林大嫂都不觉得小姑子清洗这些猪下水用了小半碗高粱面还用一些盐和醋可惜了这顿饭实在是太香了。
林蔚然分别给林父林母和两个孩子挟了一块猪肝这玩意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是最理想的补血佳品之一能补肝明目、养血等,对血虚夜盲症效果很好。
林父林母忙让她自己也吃,不用给他们挟了。
“妹啊,这香煎猪肝你怎么做的啊,做得这么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林大哥一边吃一边赞叹,“还有没有,明天再煎一盘啊。”
林蔚然慢斯条理地吃完一块猪肝,才道,“一块猪肝才多少,全在这了,没有了,有也不做,麻烦死了。”
要知道猪肝是猪体内最大的毒物中转站解毒器官,里面各种有毒的代谢产物会聚集在肝脏中,所以猪肝在食前一定要去毒。
肝中含毒素的血液主要分散存在于数以万计的肝血窦中,所以食用前尽量把肉眼中看到的血管剔除,血放干净。
还有就是猪肝外面有一层薄膜,阻碍了血水的渗出,也要尽量撕掉,然后放置清水或淘米水里浸泡一刻钟左右。最后切片,用流动的清水反复冲洗至再无血水渗出,这样可以有效去除残存于猪肝的毒素。
冲洗干净之后,再浸泡一个时辰消除残血,也可加入白醋或盐,加快排毒的度。
总之麻烦死了,要不是她自己想吃,都不想弄它。
林小弟一边吃一边点头,证实他姐所言不虚。
“这有啥,下回你做,让你大嫂帮忙,只管动口不动手。爹娘,你猪肝比肉便宜,味道还好吃,咱们家多买几回也费不了几个钱,也能让您二老和孩子都补一补,您说是不是啊?”
林蔚然瞥了他一眼,她是现了,林家人脑袋瓜子都好使,瞧瞧她大哥这话,无师自通的说话艺术啊。
林蔚然不知道,林大哥这一招还是跟她学的呢。而且后来,随着他用从她这里学来的东西尝到的甜头越来越多,越地爱琢磨他妹妹说话做事那一套。
林大哥说得有道理,但林母舍不得林蔚然受累,“看你妹妹的意思。”
“再看吧。”林蔚然喝下最后一口汤,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有门!林大哥喜滋滋的,他乐观地觉得妹妹没拒绝就是个好消息。
吃完之后,林大哥腆着个肚子坐在一旁,忍不住想呻、吟。
“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么一顿,不,一个月吃上三五顿就行。”今儿到家吃的桂花糕也很美味,但那都是娘们儿喜欢的玩意,他作为大男人,就喜欢大口吃肉!
林母笑骂,“美得你,还每天吃呢,多少家财都不够你败的。”
林母想了想,今天这顿饭做得确实美味,“可惜了你二哥不在家。”
“这有何难,老二回来之后,咱们再买些猪下水,再做一顿!”
“做做做,你妹妹不累的啊,有本事你自个儿做去!”
林蔚然想了想说道,“哥,要顿顿吃肉也不难。”穷图匕现,肉吃完了,该商量赚钱的事了。
林大哥睁开了眼,“你有办法?”
林家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林蔚然深呼吸,然后一口气说道,“爹娘,大哥,咱们烧炭卖吧。我以前看过一本闲书,约摸知道烧炭的法子。咱们试一试,如果能成功,家里也能多一个来钱的进项。”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说的是这样一个办法。不过林家人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可信。
林大哥直觉他妹妹被骗了。
倒是林小弟想到她今天在炭铺的表现,若有所思。
“烧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炭?”林父问。
“书上说用那样的法子烧出来的炭很成型,耐烧,烟很少。”林蔚然没说的是,如果火侯控制得好,几乎无烟。
林父的神色似乎有些失望,“蔚姐儿,你说的炭是精炭中的某一种吧。但这制炭的法子被几家权贵把持着,轻易不外泄的,你别是被那闲书给骗了。”这么好的炭,法子怎么可能会写在一本闲书上呢。
林蔚然一惊,突然想起来,是了,冰敬炭敬,炭和帛碌米碌银等是作为官员的工资福利放的,可想而知为何这炭会这般的贵了。
可她爹是怎么知道的?这番话出自他的口中,有些诡异啊。
林父沉默惯了,他这番话透露出来的见识和他老实巴交的农夫人设有些不符,她连看了林父几眼,但他还是那副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箩筐在编。看来里面有故事。
“爹,我知道你不相信有人会把这么重要的方子写在一本闲书上,可这或许是女儿的机缘呢?我们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呢?”
“咱们家一直都抓襟见肘。二哥每年的束修,这两年如果二哥有幸考上,去府城考解试,去京城考京试,都得不少银子。两个小侄子小侄女眼见着大了,特别是韶光,大哥是想送他去学堂的吧?咱们家靠种地能供得起两个读书人吗?”
林蔚然说到这里,林大嫂心动了,她知道以家里目前靠种地的收入是供不起两个读书人的。他二叔眼见着要出成果了,他读书的费用是不可能断的。银财紧迫之下,怕只能委屈韶光了。但谁的孩子谁疼,她不忍心,如果有两全齐美的法子,为什么不试一试?
“况且这法子要是可行,咱们也能拉舅舅们一把,省得他们干那些重活垮了身体还剩不下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