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心里还怀着希望的人,没到绝望境地的人,才会有的好奇心。但你我皆知,从你落网的那一刻起,你和你家人肯定是完了。你觉得你问出那话,合适吗?”
好吧,这是一个破绽。
程晋仑苦笑,“想不到我的言行举止,如此漏洞百出。”
“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配合你,只是”
“邓拓母子我会送出凉州,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的家人,此事了结后,我尽量救出,他们会受你所连累,依律判刑。若是流放的话,我会照拂一二。”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程晋仑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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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许出了一些出她能力范围的条件,就比如一百军户的名额,说许出去就许出去了。
像独眼豹林海这些在刀口上淌血的马贼,基本上过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偏偏这样的马贼竟然娶妻生子了,你说可不可笑。
从在他们的寨子里见到老弱妇孺时,林蔚然便知道,独眼豹这样的马贼有了软肋。
既然马贼们都娶妻生子了,能收服干嘛不收?
她是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一直谨记着太、祖的话,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从后世回来的林蔚然太知道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人心动了,他们将脑袋轩在裤腰带上,或许不在乎生死,但一定是在乎家人和后代的。
所以林蔚然就找独眼豹林海谈啊,到了最后,谈妥了之后,独眼豹竟然自愿从寨子里抽出二三十好手,护送着她前去突厥部落。
凉州主城,地牢
监视宫令箴的人,终于看到他走出左州丞府,不修边幅,人看着也比之前瘦削了一些。当然,大冬天的他又披着狐绒大氅,是看不出身型的,只能从他的脸型的棱角更清晰一些推测出来的。看来丧妻之痛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宫令箴一路走到地牢,他径直走到关押程晋仑的单独牢房里。
牢头向他汇报这几日的情况。
“这几日时间,我们一共挡掉了三次毒杀,两次暗杀”
宫令箴听着,看了一眼程晋仑的这间牢房,他是与鼠同住的。他的牢里,放了几只笼子,笼子里各养了两到三只老鼠。除此之外,还摆放了一口鱼缸,里面养有几条小活鱼。
每次送来的牢饭,都会先让这些小动物先吃,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会给程晋仑吃。
宫令箴看着程晋仑道,“看来你的老东家真是迫不及待地要你的命啊。”
“其实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程晋仑扫了他一眼。
宫令箴摇头,“不,不一样的。”
程晋仑突然反问他,“后悔吗?”
宫令箴摸了摸自己的脸,嗤笑一声。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和凉王做对,你妻子就不会死。”
“你不会懂的,有些事是不能让步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要这么说,那我没辙,我可没那么高的觉悟。”程晋仑嘲讽他为了大梁皇帝,连妻子都能牺牲。
宫令箴点头,“确实是这样,你觉悟太低了。”
程晋仑气啊。
宫令箴说,“我要是你,就老实交待了,将凉王拱出来,而不是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罪名。”
“无所谓了。”
“这些日子因为你不死,你的家人总是意外频出。”
程晋仑仍旧无动于衷,“我交不交待,我和我的家人都活不了。”
凉王真是太奸诈了,一直野心勃勃有反意,却让人抓不住他这个把柄。他所有的事都是安排了人去做的,即使出事也牵扯不到他。因为有大把人自愿替他顶罪。
程晋仑一日不如实交待,甚至顶罪的话,他们是没有理由抓捕凉王的。可以说,他宫令箴已经骑虎难下,因为凉王极有可能反咬一口,说他并无反意。而他宫令箴如此兴师动众,只为排除异己。
证据,或者重要人物对凉王的指认,才能师出有名。
“你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你没打算活,甚至你的家人,是死是活都看凉王那边的人的心情。但不知道你关不关心一个人,或者说一对母女的死活了。”
程晋仑心一颤,面上却力持镇定,“什么意思?”
“邓婵,邓拓。”宫令箴吐出两个名字。
程晋仑死死地盯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我跟前,就别装了,我既然提到他们,就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否认过去的。”这几日他都是在忙着这事,宫令箴问他,“知道你哪里又露出了破绽吗?”
程晋仑不知道。
“因为你太舍不得死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你早就意识到事败之后你和你家人必死的话,你家人还是因为你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应该当场就自刎了。因为救不了,怎么努力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