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主子真的不是我!”
那人的眼神中尽是惊恐,却还努力替自己辩解着。
“主子,小的真的从来不敢擅作主张!都是贵妃娘娘……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命令小的做的!”
“是贵妃娘娘让我将那千金散魂符交给秦家人的!那个苏识夏她被施加了千金散魂符的刑杖用了刑,本该必死无疑的,可谁知……谁知她竟然命那么大!”
“后来也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说不止要弄死苏识夏,还要弄死她的那个儿子,正好秦家那個姓夏的表小姐急着想要嫁给秦熠上位,所以小的才顺水推舟设了那个局……”
“一切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小的也没想到竟然会出了这样的差池险些彻底暴露酿成大祸!”
那人的嗓子都喊哑了,脸上血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看着无比狼狈。
若是夏依莲此时在场,仔细辨认,应该还隐约能辨认出,这人分明就是之前收了她银子帮她设局毒害苏识夏的那个姓贾的道士。
只是当时面对夏依莲时,贾道士还摆着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
而此时,在夜黎的面前,贾道士只有拼命求饶的份,毫无尊严可言。
“主子,小的是真的知道错了,可小的真的只是听从贵妃娘娘吩咐……”
“听从贵妃娘娘吩咐?”
夜黎轻轻扯了扯唇角,掐在贾道士下巴上的手猛的收紧,那贾道士的喉中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血水混着被生生掐断的牙齿从他的嘴角淌出来,他仅剩的那一只眼睛已经翻白,疼地险些当场昏死过去。
“我不过是几年没在上京城,你是不是已经忘了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了?”
“主……主子您……您永远是……是小的唯……唯一的主子……”
那贾道士已经疼地浑身打颤,可在面对夜黎时依旧无比卑微,不敢有丝毫的挣扎反抗,只痛哭着为自己辩解。
“主子天,天威,小的……小的永不敢忘。可,可主子您离开时也……也吩咐过,您,您不在的时候,要……要小的一切……一切都听,听贵妃娘娘……”
“呵,胆子不小,倒是敢顶嘴了?”
夜黎唇角的笑意更深,掐在贾道士下巴上的手再次用力,那指尖几乎要将贾道士的脸颊都给刺穿。
贾道士这次疼地连惨叫都不出了,整个人如同刚被拖出水面的落水狗一样,浑身颤抖不停。
“我是说过,我不在时一切听贵妃吩咐,可我还说过,一切以大局为重,任何人敢坏我大事……死!”
最后那个字出口之时,夜黎一巴掌狠狠抽在贾道士的脸上,贾道士的脑袋生生在脖子上转了一整圈,颈骨出咔嚓一声碎裂声响。
脑袋彻底无力垂下的那一刻,贾道士也完全没有了半点生息。
“做了错事还敢在我面前狡辩,几年不见,这些人能耐不见长,胆子倒是越大了。”
夜黎挥手甩去指尖上沾染的些许血迹,开口时那声音冷地人心尖颤。
“主子息怒。”
一直跟在夜黎身边那侍卫恭敬地躬着身子,适时地递上了一条干净地手帕。
“这人确实办事不力,可他应该也没敢说谎,那些事情想来确实是贵妃娘娘吩咐他去做的。”
“那就去告诉贵妃,不该她管的事,别管,不该她碰的人,别碰。”
那只擦过指尖的帕子被夜黎毫不留情地丢到了地上,浸染了血污的鞋底踩在那白帕子上,瞬间将帕子染脏。
夜黎转身大步往刑房外走,再没有回头多看一眼,只冷声吩咐。
“把这废物的舌头割了,送到贵妃那里,转告她,管好自己的嘴。再敢乱指使我的人,我不介意先处理掉她。”
那侍卫的腰弯地更深,随着夜黎走出刑房之后,那人犹豫着问:“主子,那个苏识夏……她应该已经是彻底看穿我们在天祥山那边的布置了。”
“虽说如今一切都推到了贾道士的身上,贾道士已死,一切死无对证,可若是她再继续往下深究……”
“那就让她去查。”
夜黎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语气更是听不出任何的喜怒来。
“我倒是也想看看……这次,她还拦不拦得住我。”
当天晚上,秦熠将苏识夏送回秦家之后就连夜进了宫。
等第二天一大早,他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贾道士已死的消息。
“说是附近山里的樵夫现的。”
苏识夏这边是照例压根不管秦熠的饭的。
虽然容他坐下一起吃早饭交换一下情报,可秦熠的早饭是石峻亲自去大厨房那边领来的,苏识夏院里的人压根不插手。
秦熠也不在意苏识夏对他的态度,借着吃饭的功夫,简单和她说明了情况。
“官府的人找过去的时候,那尸体已经完全没人样了,只剩一堆被啃剩的白骨。”
秦熠道:“仵作验尸后说,应该是夜里在山间奔逃,走地匆忙,摔下了山崖,又遇到了野兽,被啃了尸体。如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物件,能证明死的人确实就是那个贾道士。”
苏识夏对贾道士的死丝毫不觉得意外,听完秦熠那番话之后,她也只点了点头,平静地评价了一句,“都是报应,谁让他想害我呢,如今落得这么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也是他活该。”
秦熠对苏识夏这评价也不置可否,大清早说起死人毕竟不吉利,他很快又转移了话题道:“你说的那邪阵之事,我也已经禀明圣上了。”
“此事性质恶劣,但鉴于身为罪魁祸的贾道士都已经死了,圣上也不打算过多追究,只说妥善处理那七名受害者的尸体。对邪阵之事,低调处理,尽量不要将事态扩大,以免引起百姓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