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趁着爹娘都不在家,女扮男装,跑去渝州书院混了一个月的课听。
因着她总跟穆清风和堂兄白应晖在一起,他们三人还被称作白府三杰,挺受书院学子的追捧。
穆清风对她很好。
每次她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时,穆清风便好言相劝,劝不了便无奈又宠溺地替她遮掩。
他会每天下学后去给她买她喜欢的糕点,无论多晚。
他会违背从小受到的严格家教,逃学陪她一起去打马球。
他会在过年回家后,画下他那边的月色,不远千里地寄给她……
可是后来,他跟她说,他爱上了白婉柔,要跟她退婚……
重来一次,她看淡了许多。
但在见到他们在一起说话时,心还是痛的。
只是曾经锥心的疼痛、强烈的愤怒,变成了隐隐的钝痛。
如同被利箭洞穿的伤口,结疤之后的隐痛,夹杂着对那段青葱岁月的缅怀,和那段悲凉感情的失望。
她甚至不想看到他们。
但是他们就站在路边说话,她要回浅兰园,必然经过他们身边。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终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白婉柔先看到了她,微表情露出恰到好处的娇怯复杂的神色,仿佛想亲近她,又畏惧她。
穆清风随着白婉柔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白宪嫄。
“阿嫄。”穆清风皱眉叫道。
语气颇有些压抑。
白宪嫄冲他们点头致意,没说话,直接走了。
穆清风和白婉柔都有些意外。
上次她撞见两人在说话,了好大的脾气,一顿夹枪带棒质问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成何体统之类的话,当场把白婉柔急出了眼泪,而穆清风也难得地出现了愠怒之色。
这次,他们都以为,她又会生气。
岂料……就这样走了?
三婶有事先走了,白宪嫄又在老夫人那里坐了一阵,跟她说了些话,方才离开。
从福寿园回她的浅兰园,会经过雁停湖。
其中临近路边有一大片莲叶,莲叶渐枯,莲蓬却长得正好,蜻蜓点水低飞。
就在那片莲叶旁,有两个人正在一起说话。
其中一个是白婉柔,另一个是穆清风。
不得不承认,白婉柔是个极为出色的美人,一双大眼睛,微红泛着泪光时,男人们见了,都会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白宪嫄在未婚夫穆清风脸上看到了那种保护欲。
他的眼神充满关切,还有些愤怒之色。
如果白宪嫄没猜错,这愤怒,怕是冲自己来的。
因为白婉柔正捂着她的左脸在倾诉什么。
那是白宪嫄昨日打过她的那半边脸。
白宪嫄心里泛起熟悉的酸痛苦涩。
穆清风是穆氏家主唯一的嫡子,是她从小定下的未婚夫。
在她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穆清风时,她就想到了一句诗经里的话:吉甫作诵,穆如清风。
他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爽朗清举,礼仪周全,举止得宜,阿爹阿娘见了,也不由赞叹一句:不愧是传承了近五百年的名门望族里培养出来的孩子。
他两年前到渝州书院求学,从那时起就借住在家里。
白宪嫄对他一见倾心,从此芳心就全系在了他身上。
小时候溜出府去,是为了玩,那一年后溜出去,全是为了他。
她甚至趁着爹娘都不在家,女扮男装,跑去渝州书院混了一个月的课听。
因着她总跟穆清风和堂兄白应晖在一起,他们三人还被称作白府三杰,挺受书院学子的追捧。
穆清风对她很好。
每次她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时,穆清风便好言相劝,劝不了便无奈又宠溺地替她遮掩。
他会每天下学后去给她买她喜欢的糕点,无论多晚。
他会违背从小受到的严格家教,逃学陪她一起去打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