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道友总算是来了,咦,不知这位是……”文破晓上前来,迎接诸葛天雷,不过他这话像是寻常的问候之语,实际上却是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
纵使是这个时候,文破晓也始终没有忘记纯阳太乙宫交待的任务。当然,其实也不算是任务,因为那就是纯阳太乙宫中某位人物随口一提,文破晓便一直留心记着。
“这是小女。”
诸葛天雷笑道,他这话说得还真是半点心虚都没有。
因为这少女所用的身躯,还真是他女儿。
所以,这少女的身份,真要被仔细探查起来,也是无懈可击的。唯一怕的,也只是涉及到了神识方面的玄奥神通手段。
这在扶摇天是没有的,不过纯阳太乙宫中有不少精通此道的。
而也正是这少女轻易借体还生,才让诸葛天雷彻底倒向了太阴之道。毕竟,纯阳之道只能让他逆活六世,而且还只是理论上的六世。
更何况,诸葛天雷还现了那所谓的千年之福,实际上是存在问题的。
“原来是令爱,难怪我瞧着有几分熟悉……”文破晓恍然,却是他还真记起来,诸葛天雷有这么一个小女儿,平素宝贝得要紧,后来他还听说这个小女儿去了云霄宫内的云泥城修行,但也一直处于无人知晓究竟是谁的状态。
为此,云霄宫的年轻一辈弟子,据说还明里暗里争了不少次。
“两位快请,快请!”文破晓说道。
而他刚领着诸葛天雷和那少女进去,就现了些许异样之处,然后便是御景晓的声音传来:“这就是鬼物吗?”
御景晓的声音里,满是好奇。
诸葛天雷和那少女一听这话,便连忙赶了过去。
当然,为了不露出破绽,那少女是由诸葛天雷一路带过去的。
不过他们到达声源处,却只看到一道残影,如同青烟一般消散。而周旁不远处,则围着御景晓等几名元婴境。
这几位一见到御景晓,便是以御景晓马是瞻的姿态,所以御景晓到哪儿,他们便也跟到哪儿。
“几位道友,可看出来这是什么了吗?”
诸葛天雷才刚来,于是主动问道。
“见过诸葛道兄,实不相瞒,我等到目前为止,是一无所获,不明白为何天人山的鬼,闹得如此之凶!”有一位元婴境老祖说道。
虽是面对同境界的诸葛天雷,但这位真言门的元婴境老祖,却显得格外谦卑。
“这确实啊……”
诸葛天雷应和道,看似认真表态,实际上只是在敷衍。而接下来,他也没说什么解决之法,甚至个人看法也都不说,因为他这一趟,只是陪这少女过来的而已。
最终,御景晓对鬼物感兴趣,留在了天人山,而其余的元婴境见状,便也留了下来,只有诸葛天雷与那少女离去了。
“太阴仙子,可有看出点什么来?”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只见她若有所思的说道:“无他,只是天人山内的阴阳平衡了而已。”
“这岂不是大好事?”诸葛天雷忍不住露出喜色。
因为真若阴阳平衡,那么他就不用借太阴血身还生,而是以太阴之道直接续命。
“可不见得。”
这少女摇了摇头,如果是正常的阴阳平衡,那么她不会露出这副神情,实在是这天人山内的阴阳平衡,太过于怪异了,完全就像是被人强行平衡的一样。
“一个弄不好,天人山可能就要没了。”这少女接着如此说道,纯阳仙气充塞天地间后,扶摇天的修行体系,变成了必须借助仙考才能晋级,因此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修士,仗着这些关系背景完全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当然,也有没有直接害人的,但他们垄断某一些资源,以此来达到间接奴役世人,好供他们世代享受的地步,又何尝不是在害人呢?
无非是一个开水烫,一个温水煮的区别。
然而,过犹不及,是天地运行的根本道理,仙考体系,本身就是触逆了这一天地根本。若非如此,也不需要一个纯阳太乙宫,来坐镇这扶摇天了。
原本若是没有鬼物还没什么,可现在天人山内因为阴阳平衡而出现了鬼物,那么这天人山的处境,可以说极其危险了。
因为鬼这种东西,其实都是不死不灭的。
鬼本身就已经是死过的,而它们的本体,也早已经不存。因此留存于世的,实际上都只是一缕执念,又或者说一股恨意。
而它们所具现出来的身体,也都是可怖具现这种能力的一种运用方法。
这一种能力,运用得好了,甚至可以媲美得道者。
如果运用得差了,也有大部分修仙者不能达到的境界实力。
眼下出现在天人山的,都是运用得差了的。但这显然不可能会一直这样,天人山过去所造下的孽,不知何几,等到这些孽全都出现,难保不会出现将可怖具现这一能力运用得好的!
甚至没准,还会引来那些鬼仙和怪异,请对方舍去现在,加入它们!
“应该不会,文破晓这厮与纯阳太乙宫关系密切,更持有仙禄玉如意,没准会请下纯阳太乙宫的人来帮他。”诸葛天雷则是摇了摇头。
“可要是……纯阳太乙宫的人,来不了了呢?”那少女忽然笑道。
“太阴仙子为何如此说?”
“文破晓若是能请,他早去请了,何必请你们来相助。所以,多半是他联系不上纯阳太乙宫了。毕竟,仙禄玉如意,可代表他是纯阳太乙宫的人,他们自己人又怎么可能不帮自己?”那少女说到这里,神情便多了几分嘲弄戏谑,显然是想起了一些过往之事,恰好与当下之境对应上了。
“那一枚玉如意,竟然还有这一层深意?嘶——这个老贼!”诸葛天雷闻言,顿时大惊,同时也有一些恍然大悟。
难怪了,此前云霄宫所主持的仙考统筹之权争夺赛出问题,纯阳太乙宫会那样快就知道,林屋派过去的那点情分算一回事,但最根本的,还是有个老贼说了太多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