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打算这么绝情,云氏毕竟和您少年夫妻——”
走出凤泽宫,6寒烟望着昔日恢宏的宫殿,如今却人烟罕至,心中有些唏嘘。
她从未有过为后的心思,可云悠然却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会为威胁到她。
否则依照云悠然的身世和地位,总可以保她一生荣华。
“烟儿,朕惩处云悠然,并非只是因为私愤。”萧祁淡漠的声音传过来,眼神望着遥远的天边。
“云家越势大,丞相手中的权力太过集中,对皇权并没有好处。”
“朕之所以处置云悠然,也是为了借口落云家。”
“湛儿的东宫地牢里,关押着一名云府暗卫,是云丞相的贴身影卫。”
“在箜篌大师没有为你正名之前,他曾经暗杀过箜篌大师,就是希望朕可以将你打入冷宫。”
“如此举动,朕属实是不能忍。如今既然有了合适的借口,朕为何还要忍气吞声?”
萧祁罕见的和烟儿解释这么多,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这规矩在烟儿这里不适用。
烟儿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他什么都愿意和烟儿商议。
6寒烟静静听着,她侧看萧祁棱角分明的下颌角,心里突然生出一些感慨。
萧祁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态度:猜忌、怀疑带着不耐烦。
可只有面对他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人。
阳光下,萧祁的脸色白的透明,身体虽然依旧挺拔,但却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病弱。
“萧祁,等到朝堂肃清之后,你也好好歇一阵吧,既然你都说湛儿可堪大任,就让他暂且管理一阵。”
“你的身体,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依旧是透骨的冰凉,在以前,这是绝对没有的情况。
“好,都听烟儿的。”他含笑点头,其实做为后宫嫔妃,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太过放肆。
可他不在意,也不会怀疑烟儿是别有居心,一心为太子谋福利结党营私。
将烟儿送回未央宫后,萧祁御书房还有些奏折要处理,顶着烟儿阴沉的目光,萧祁还是离开了。
“魏公公,皇上身体不好,批阅奏折的时候不能劳累,还劳烦公公多多叮嘱皇上了。”
6寒烟将一个荷包放在魏元盛的手里,语气真挚。
“淑妃娘娘言重了!”魏元盛赶忙推辞,“这本就是奴才的分内事,担不得淑妃娘娘赏赐。”
“娘娘放心,皇上若有任何不适,奴才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娘娘。”
“魏公公有心了,”6寒烟还是将荷包塞到他手里,“请公公吃酒而已,公公就别推辞了。”
魏元盛见淑妃娘娘的确诚心,于是笑着接过荷包,心中更加佩服淑妃娘娘。
御书房中,萧祁刚刚坐下,嗓子深处一阵痒,喝了两口凉茶,结果更加严重。
“咳咳、咳咳咳……咳咳……”
萧祁掩唇轻咳,拿过帕子擦拭嘴角,依旧吐出了一口淤血。
他眸色深沉的盯着艳红的鲜血,不知在思索什么。
“魏元盛,宣太医院院正来一趟御书房,尽量掩人耳目,别让其他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