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竟然讓他給逃了!」
白髮少年望著頭頂掙扎著漸飛漸遠的大鳥,面上流露出強烈的不甘,作勢要追。
一旁的青年面色蒼白,伸手攔住了他。
「別追了,他瞎了隻眼又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
說罷,柳驚絕突地皺眉,嘔出了一口鮮血。
「阿絕,你怎麼了?」
白此唯驚叫出聲,扶住他坐在一旁的大樹下休息。
探查過他的經脈後,少年蹙緊了眉,問道:「怎麼回事兒,方才徵鵬鳥啄傷了你的妖丹嗎?」
聞言,柳驚絕搖了搖頭,虛弱地笑道:「是我自己。。。。。。」
望見好友疑惑的神情,柳驚絕給他大概講了一下來去脈。
誰知白此唯頃刻間便原地化成了大刺蝟,氣呼呼地圍著他轉圈,大吼道:「你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道妖丹的穩固與否,對我們妖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他咬牙切齒,「妖丹離體,輕則生病,重則要命!。」
誰知,面前的青年面上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抿唇笑了起來。
「知道。」
他笑容羞澀,眼眸溫柔。
「但是只要能讓輕輕心疼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此唯:「。。。。。。」
呸!真是要情不要命的傢伙。
他心中雖然這樣罵,但也知道柳驚絕能走到今日究竟有多不容易,也希望他和小醫仙可以修成正果。
隨即心軟道:「那你隨我回趟山洞,我給你胸口上的傷敷點藥。」
誰知柳驚絕當即拒絕了他,眼眸晶亮,神情驕傲地說:「不用,輕輕會幫我治好的。」
白此唯無語凝噎,並深刻懷疑他在報復當初自己向他炫耀小醫仙救過他的事。
「對了,你有什麼方法,能將這傷弄得看起來更嚴重嗎?」
少頃,面前青年又一臉認真地發問。
白此唯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末兒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最好是在跟我開玩笑。」
夜已深沉,昏黃搖曳的燭燈下,姜輕霄又一次抬頭,望向斜對面空蕩蕩的床榻片刻後,怔然醒神。
發覺出自己的異常,她無聲又無奈地輕笑了下。
隨即合上了手中的書。
自打柳驚絕走後,她的腦海總是控制不住地浮現他那張含笑的柳眼,此時此刻就連她最愛的志怪小說,都無心再看下去了。
一連兩三日,都是這樣。
姜輕霄掐了掐發木的眉心,決定早些休息。
躺在榻上時,她剛閉上眼睛,片刻後又驀地睜開了。
姜輕霄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四周,乃至鼻尖處都縈繞著一股淺淡的香味,猶如山上流下的甘冽清泉,撞擊在碎石上時而產生的濛濛霧氣。
極淺極淡,卻輕易擾得她心緒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