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點地揩掉青年面上的淚珠,蹙眉嘆了口氣,「怪我,若不是我把你丟在那,你也不會被。。。。。。」
誰知姜輕霄話還沒說完,便被青年抓住了手,青年將側臉貼在了她的胸肩處,依戀地蹭了蹭。
神情倦怠而脆弱,「別說了輕輕,才不是你的錯。」
他抬眼瞧她,眸子被淚水浸得如同血紅的透玉,眼神濕軟得一塌糊塗。
「最重要的是,你別被她傷到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說罷,柳驚絕努力地擠出了一個微笑,落在姜輕霄的眼中,卻刺得她心尖發疼。
她低嘆了口氣,輕柔地將青年擁入了懷中,眉宇間充斥著自責與愧疚。
姜輕霄表面答應了柳驚絕不再追究此事,心中卻盤算著怎麼讓董二給他道歉抑或是送她去見官。
深夜裡,姜輕霄是被院中細碎的水聲給吵醒的。
她下意識地朝榻上望去,但見柳驚絕原本睡著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
姜輕霄急忙披衣而起。
待走出房門,便見院中青年,正佝身在一個水桶邊搓洗著什麼。
她緩慢地走上前,待看清楚柳驚絕在做什麼後,錯愕地怔在了原地。
只見他在用力地用水清洗著自己的左手腕。
皎白的月光下,原本皓白伶仃的腕子,此時已被搓洗得殷紅淋漓,向外滲著點點的血絲。
柔嫩的表皮已然被青年搓破了。
姜輕霄驀地蹙起了眉,抓住了柳驚絕的手臂,制止了他的自。虐。
「阿絕,你在做什麼?」
聞言,青年緩緩地轉過身,眼底嫣紅一片,神情偏執又絕望。
對著她委屈地說道。
「輕輕,好髒啊,洗不掉怎麼辦。」
第18章十八個鰥夫
姜輕霄聞言,震驚地眨了眨眼睛,這才回想起柳驚絕的左手腕曾被董二抓過。
被董二抓過,所以才覺得髒,於是才會不停地去洗。
明明當時心裡害怕噁心至極,還要裝作雲淡風輕地去勸慰她息事寧人。
這樣做的目的,只是不想看到她自責和受到報復。
可依柳驚絕會對某一件事特別執著的性格,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定然不會像表面的那般平和安穩。
積攢的委屈和恐懼一直深埋心底,直到深夜爆發,又不願意吵醒她,只能來到院中,一遍又一遍地搓洗著手腕,直至傷痕累累。
自己早該想到的。
姜輕霄蹙緊了眉,心底湧出一股躁鬱。
冬夜裡的風,猶如冰刃一般無孔不入,即使是一陣小風也足以冷得人牙齒打顫。
更別說用冷水不停地洗手了。
姜輕霄一言不發,用手掌全然地裹住了青年冰涼的指節,拉他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