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缜有些怅然若失地半坐在睡榻上,忽地想起昨日那双盈盈带着春意的眸子,宛如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妖娆,在他身下轻吟婉转的模样,心头不觉有些酥起来。
秦缜将衣服穿戴整齐从后殿走了出来,遥遥地便看见袁沁躺在原来之处昏睡着。
他想起昨日有着迷情药的饭菜,眸中闪过嫌恶,随即一刻也不停留地略过袁沁抿紧唇角走至门内猛地将门踢了开。
门口站着的太监感觉到动静忙转身跪拜了下来,早已将洗漱用具备好在外等候的宫婢们也忙跪拜了下来,““奴才们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缜阴沉着脸,“昨夜可有人进入过殿中”
门口跪拜着的小太监感受到秦缜话语中的冷意,对视了一眼斟酌了下方道“回陛下,奴才们并未见到有其他人进入过殿中。”
他们昨夜虽然离了远些,可一直都是望着门的地方,确实未见到有人进入过。
不过后来有个姑姑模样的人来送吃的他们才分了些神。
秦缜的脸更沉了下去,“如此不老实,拉下去将舌头全割了去。”
几个小太监受了惊吓连忙磕头道“陛下,奴才们真的未看见有人进入殿中”
秦缜见他们所言不似有假,抬手示意一旁上前的侍卫停住脚步,再度追问道“那你们可有听见殿中动静”
小太监颤抖着声音道“回陛下,奴才们未曾听见。是沁美人派人吩咐着,叫奴才们离得远一些,好不要扰了陛下和娘娘的雅兴。”
秦缜眸光暗沉,果然是袁沁搞得鬼。
他目光扫过这几个小太监,他们岂非是那么肯听话的人,必定是暗自从袁沁那收了好处。
此等奴才。
秦缜低沉着声音道“既然如此听沁美人的,便各打一百棍,从此以后便在这沁云殿伺候着。”
那些个小太监深吸了口气,虽不知晓这沁美人究竟是怎么惹怒了皇上,但必定是触了皇上的逆鳞。
虽说这句话仿佛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能挨得住一百棍活下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他们颤抖着身体,忙不停磕头道“陛下,请您饶了奴才一命,是奴才们鬼使神差不应当听信沁美人之言”
他们不停地磕头求着饶,可秦缜没有半分要改变主意的模样,一旁的侍卫们忙走了上来将他们拖了下去。
殿内在地上昏睡着的袁沁被门口的喧嚣惊醒,看着宫殿高高的天花板雕花愣了片刻,方才断断续续地想起昨日之事。
她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门口颀长的人影不由微抖了下。
袁沁整理了仪容,便忙快步走向秦缜的方向,跪拜了下来颤声道“妾身参见陛下。”
秦缜背负着手屹立在门口,听见她的说话声头也不回,只沉声道“袁沁,你可知罪”
袁沁听见秦缜换了称呼心凉了半截,“妾身知罪妾身昨日不该在殿内燃那暖情香。”
她跪爬在地上奋力辩解道“陛下,求您相信妾身,妾身只放了少许,想要提升情调氛围。”
少许便能有让人迷情到那般地步事到如今还在辩解自己的过错,真是可笑至极。
秦缜淡淡扫过她梨花带雨的漂亮容颜,只觉得隐藏在这副皮囊下的她蠢笨肤浅,甚至妄图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留住男人。
只是念及她尚且还对自己有份救命之恩,若是随意处置这般凉薄地对待,实为不妥。
“沁美人降为才人,闭门思过三个月。”秦缜冷声道。
袁沁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知晓秦缜不会再听她所言,只能可怜巴巴地咬住红唇,美眸噙着未落下的泪。
她跪拜下去,“妾身领旨。”
秦缜扫过殿外跪拜着的宫婢,没有见到记忆中那双盈盈水眸,不由微蹙了眉。
殿门外太监们手持托盘鱼贯而入,为的身穿藏青曳撒服的栎忍走至秦缜身前先是跪拜行礼,随即轻声提醒道“陛下,该是早朝时候了,是否移驾”
秦缜抿住薄唇,淡声吩咐道“栎忍你留下来,将沁云殿宫婢全部逐一检查,将肩头有牙印的给寡人带过来。”
话毕他微微扶正了衣领,抬脚便走出了殿门。
袁沁呆愣在原地,消化着秦缜的话语。
得出了结论的她微张了唇,难道是有宫婢趁着她晕倒过去,与陛下做了那翻云覆雨之事
心头的恼意涌了上来,她好不容易寻来这暖情香第一次使用便被陛下责罚,竟还有人白白得了便宜
袁沁气得有些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栎忍在袁沁面前揖手行了礼道“麻烦娘娘将沁云殿的宫婢全部叫出,方便奴才检查。”
袁沁不情不愿地准备答应,眸光微转想及怀着身孕的柳西琼,不行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触栎忍。
虽然袁沁十分了解柳西琼的个性,知晓她为了父母也断不会将冒名顶替之事说出,可昨日她的模样怪的很,袁沁心头隐隐起了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