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自那以后,秦缜便再无踏足沁云殿。
袁沁心中又急又恼,却是苦于禁足之令无法接触到秦缜,若真地乖乖等到禁足之日,他早就不知道把自己忘到哪里去了。
如今的情势,恐怕还真的只有柳西琼腹中的孩子才能救她。
只是秦缜子嗣稀薄,至今都还无皇长子,怀孕事一出必定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到那时候,胳膊上的守宫砂便真如柳西琼所言,成了架在脖子上随时能落下的一把刀。
袁沁一早便探听好,秦缜这几日都宿于御书房,今夜也未翻牌子。
左思右想着还是派人将密信送了出去,约她原本在浣衣局时的相好林侍卫夜晚一叙。
夜幕降临,一个身着侍卫服侍的高大身影偷偷地从后门进了沁云宫。
随即看了眼四下无人便直接进了主殿内。
柳西琼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她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主殿,微勾了下唇,“看来袁沁还是听懂了我暗示的话,终于耐不住性子要解决她胳膊上的守宫砂了。”
因着作偷情之事,袁沁早已将守在主殿外的奴才们屏退了开。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柳西琼悄悄地抬脚走了近,将耳朵贴在主殿的直棂窗外。
“娘娘既然成了陛下的嫔妃,又何必再见我这卑贱之人。”
袁沁看着脸上淡漠的林侍卫,心中不由升起层层叠叠的落寞。
在这深宫中,她哪有资格谈爱。
秦缜能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而林侍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日日夜夜地在浣衣局为那些主子洗着衣裳。
她不过是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她没有任何错。
袁沁安抚下焦躁不安的心,方轻声开口道“林哥哥,可你明知道,我心中的是你。”
她一向了解林侍卫的性子,若当真将实情告知,他非但不会帮助她还会对她彻底失望。
所以她只能再一次地欺骗于他,最后地利用他一次。
“娘娘如今身份不同,此话还是少说些为好。”林侍卫忍痛将目光移开,“看来娘娘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了,奴才便先行离开。”
见着到嘴的鸭子要飞,袁沁快步跑了过去,猛地从后面抱紧了他的腰,“林哥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林侍卫身子猛地一颤,伸手就想去将她手臂拨开,却是觉身子有些酥软起来。
袁沁娇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求你,陪我一晚。”
柳西琼顺着缝隙看进去,瞧见香炉中正升着袅袅烟。
她微挑了下秀气的眉梢,没想到袁沁为了留下林侍卫竟还点了暖情香,是料定了秦缜是不会来了。
柳西琼微勾起红唇,“看来时机来了。”
一连数日,秦缜每晚相同时间都在那凉亭内看着那女子出现的地方,然而除了第一次,再没有奇迹出现。
这一夜也一样,茶已喝了三盏,可就是未有那相似的人影出现。
叶婉怡轻咬了下红唇,出声劝解道“陛下,那日不过是您的错觉罢了,您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秦缜手握着茶盏,眸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树丛,“还从未有女子让寡人如此朝思暮想,寡人定要将她找出来瞧瞧她究竟是怎般的女子,竟是有如此的魅力。”
叶婉怡看着秦缜执着的模样暗想着,若当真将柳西琼找出来,见着是那样的容貌想必陛下就该死心了呢
可她又隐隐觉得此事绝非她想得那般简单,更何况如今她也错失了说出柳西琼身份的最佳时机,此刻说出只能让秦缜察觉到她故意隐瞒。
叶婉怡纠结了下,还是决定将柳西琼的身份隐瞒了下来。
“陛下,夜已深,那女子想必是不会再来了不如回寝宫歇着。”
秦缜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方回桌上站起了身,“罢了,摆驾回宫。”
就在他踏出凉亭的那一刻,秦缜不死心地再度往那儿看去,一个挎着花篮的身影竟又若影若现在树丛中。
他忙高声吩咐着身边的太监们追去。
叶婉怡微福了下身,“陛下,奴婢也想看看是怎般的女子,请让奴婢也前去找寻。”
得到肯的她,忙撩起了裙摆往那树丛中找去。
柳西琼吊够了秦缜的胃口,再以那般的容貌出现,只会让秦缜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