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诊脉了片刻,抬眼瞥见柳西琼盈盈水眸中带着些许求助,有些不忍心地又忙避开了眼睛。
赵太医从柳西琼身旁离开,跪在了秦缜身前揖手道“回禀陛下,这茶水虽然对孕妇身体不利,但偶尔一杯还是无关紧要的,再加上娘娘腹中的胎儿如今已有三个多月,已过了危险时期,故而并无大碍。”
赵太医话音刚落,全场瞬间愣住了,忙将惊愕的目光落在了柳西琼的身上。
众所皆知,陛下临幸她是两个多月前这多出来的一个月算怎么回事。
他们顿时了悟,柳西琼俏脸微白神情紧张的由头。
秦堔眸光微转,脑中迅思考着柳西琼到底是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
很明显赵太医来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就算不是意料之中,这种意外凭借她的智慧很简单就能阻止。
她为何要把月份不对劲坦然地从别人的嘴中说出来
秦堔联系上那日柳西琼在池边与他所说的话,心头冷不丁地浮现了个念头。
行宫那日秦缜喝醉酒临幸的宫婢该不会不是袁沁而是柳西琼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消不下去。
秦堔将日期与柳西琼肚中孩子月份做了比对,便更加肯定了这个事实。
那日她救了秦缜,或许从细节知晓了那些刺客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样一推算,一切便都符合了逻辑。
柳西琼她此举是想利用皇兄的愧疚心理,狠狠地将他的心抓住。
秦堔眸中不由露出了欣赏的光,真当是一名奇女子,不仅战略计谋算得精准竟是连人心都把握的完美。
秦缜却是丝毫未想过行宫那夜的人会是柳西琼,或者是因为有袁沁在先,他压根从未将柳西琼与那夜的女子联系起来。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惊天巨雷轰在他的脑子里,震地他一时喘不过气来。
想及柳西琼与林侍卫的谣言,又想起柳西琼一开始的避而不见到之后主动跟着小太监走到了自己面前。
秦缜背后一阵寒凉,怕不是她得知了自己怀孕又舍不得落胎,便将主意打在了他身上。
这般一想,袁沁那日之事果真诡异至极。
也不是没有可能是柳西琼做的。
秦缜在宽大衣摆中的拳头狠狠地握了紧,阴寒冷冽的目光投射了过去。
没想到她温婉可人的皮囊下却是如此阴毒的心。
栎忍也是微愣了下,随即看向秦缜。
陛下一向好面子,倘若这事是私底下生的,还有的考量的余地。
可现在嫔妃臣子皆在,这事可是秽乱宫廷不仅陛下面子挂不住,这还是诛九族的重罪。
栎忍看着柳西琼苍白着一张俏脸,处处可怜的模样。
又是于心不忍,迅思考过来,忙笑着出口打圆场道“陛下,看来琼美人是在行宫的那一夜怀上了的。”
栎忍的话给两人都一个台阶下,秦缜牙关咬得紧紧,却也知晓不该在此时作,忙稳定了心神温声道“幸好无碍,将这茶水给琼美人撤下去,赵太医跟着去御膳房挑些事宜孕妇的茶来。”
见着秦缜对于栎忍的话也无疑义,众人方才缓过了一口气,大概是他们多想了。
一瞬间,凝重的气氛因栎忍的一句话顿消。
叶婉怡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眸光微冷地盯在地面上。
竟是让柳西琼又逃过一劫不过陛下怎么会就此放过她呢。
叶婉怡稳定了心神又叩道“皆是奴婢之错害得琼美人受惊了。”
秦缜早已没有心思去管叶婉怡,轻描淡写了一句,“既然是无心地,便依母后所言小惩大诫。”
太后一向了解自己儿子,这事绝对没有栎忍所说的那么简单。
几番思索来,倒是也将此事想透彻了。
看来如今不光是人不用留,连孩子都不用留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