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各掌柜们便应了约坐在了傅府的会客厅内,傅夫人一面和傅老夫人随意交谈着,一面往门口张望着。
终于看见了虞西琼搀扶着傅时铭的身影走了进来,傅夫人眸光落在傅时铭微微苍白的脸庞上不由心中暗笑,昨日傅时铭院中的灯盏一直未熄,又端看他一脸的疲惫,便知晓昨夜这两人是一夜未睡在临时抱佛脚。
傅夫人猜想得到证实,心头不由得意更甚。
各掌柜们也是第一次见虞西琼,目光纷纷落在她青涩的小脸上忙站起身揖手行礼着。
重新坐下来后,他们心头的想法却是如出一辙。
这傅家大少奶奶年纪还是太轻了些许,纵使傅夫人这段时间经营不善,但到底要比大少奶奶要强得些许。
傅夫人没有给虞西琼任何喘息机会,待他们请过安便开口道“西琼,众位掌柜皆都有要事在身,现在便开始。”
虞西琼轻轻福了下身,轻轻道了句,“是。”
随即她眸光落在了放置在正中央的桌子上,那桌子上放满了一摞又一摞的账本。
虞西琼不慌不忙地走至了最末端,开始翻看起账本来。
她看账本模样极为细致,但度又十分快,像是一目十行,很快一本账本便放了下来,又看向第二本。
傅夫人从丫鬟手中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眸中尽是轻蔑,这丫头装模作样倒还真像副模样。
傅老夫人眸光中带着隐隐的担忧,傅时铭压下心中的不安,抬眼看向傅老夫人给予宽慰一笑。
掌柜们却有些看不穿虞西琼是否有真本事,不过依着傅夫人的要求,他们特意连夜准备了备用的账本用来刁难这位新媳妇。
这些账本细致到一些老行家都看不穿,更别说这根本没接触过生意的年纪轻轻新媳妇了。
傅夫人两盏茶轻轻抿完终于等到虞西琼将那些账簿全部看完,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忙开口道“西琼,对于这些账簿你可有什么见解”
虞西琼脸色微凝,迟疑地将最后一本账本放了下来,随即看向傅夫人娇柔柔开口道“西琼觉得这些账本甚是奇怪。”
傅夫人眸中的轻蔑更胜,唇角更是带了抹得意地笑,看不懂便看不懂,竟是说奇怪。
她心中早已排出了虞西琼将这些账本的端倪看清的可能。
然而虞西琼下一句便让她的笑瞬间僵在了唇角。
“徐掌柜手下的长安街绸缎铺、吴掌柜手下的东街杂货铺严掌柜手下的西街钱庄。”
虞西琼轻轻松松说出了几号商铺的名字,傅夫人的脸色愈加凝重,她的眸光死死地定在虞西琼娇美的脸庞上。
这怎么可能这些商铺的账本都是依着她的要求重新做了本假的混入在其中的。
虞西琼怎么可能无一本漏过的全报了出来。
傅夫人本来还有些许侥幸,却听虞西琼拧着秀气的眉毛道“这些账本有问题。”
虞西琼话一说出来,不仅傅夫人僵在原地,就连傅时铭也微微一怔。
随即他瞥了眼傅夫人的神色,隐隐知晓虞西琼所言为真心头不由也甚为震惊。
虞西琼昨夜不过是第一次接触生意之道,竟是将这些端倪都看了出来。
傅时铭目光落在虞西琼娇俏的脸上,就连自己都未现自己眸光中的欣赏之意。
被报到名字的掌柜们捏了把汗,瞥了眼傅老夫人不由心中一紧,这些事可都是瞒着傅老夫人的。
徐掌柜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少奶奶,您觉得是哪里有问题呢”
虞西琼挑出徐掌柜绸缎铺那本账簿随意翻了一页道“比如香云纱,香云纱乃是由楚国特有,市面上稀少倒也正常,同一个月其余的绸缎铺或多或少都有香云纱卖出,单单这一本却没有。”
徐掌柜抹了把汗,这新媳妇虽然不懂生意,却是扫一眼便将所有的细节都记住了。
他刚想开口找借口糊弄过去,这生意有好有坏,哪能每个铺子的情况都一样。
却听虞西琼又道“长安街的吴夫人极爱香云纱,距离长安街极近的东市绸缎铺基本每三个月都有吴夫人的购买记录,可偏偏长安街的绸缎铺那一个月明明显示有库存,却没有吴夫人的购买记录,这不是很奇怪吗”
傅夫人神色微沉,眸中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徐掌柜。
徐掌柜忙站起身,从虞西琼手上接过那本账簿,假意地翻了下随即恍然大悟地开口道“哎呀,都是小的忙中出错,竟是将其他店铺的账簿写上了长安街的字样。”
虞西琼自是知晓他们在搞什么花样,不过是装作不知晓罢了,只温柔地轻轻道了一句,“徐掌柜下次可要小心了。”
傅夫人本来打定主意要抓住虞西琼看不出端倪把柄,反对虞西琼掌管酒楼与绸缎庄的业务。
可如今虞西琼竟是将这些全都看了出来,她稳了稳情绪随即开口刁难道“既然是其他店铺的,西琼你可能看出这账簿是属于位于哪儿的店铺”
傅老夫人眸光微微一凝,既然傅夫人已经做了手脚,那么这账簿上注定没有任何店铺的标记。
绸缎庄的生意大大小小没什么区别,要想分辨出这本账簿是属于哪里的,对于那些个人精儿掌柜自是小菜一碟,可对于虞西琼这个新手却是难上加难。
傅老夫人方准备开口为虞西琼解围,却见她秀眉微微一凝随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难道是西仓街那头的店铺”
徐掌柜微张了唇,一脸吃惊地看着她,“少奶奶是怎么知晓得”
见着徐掌柜如此开问,傅老夫人和傅时铭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不由皆都将眸光落在了虞西琼脸上等着她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故意卡在这地,捂脸,突然有事要出去,明天多更点。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