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虞西琼所经营的酒楼靡音楼已有了起色,当日在宴席上所收下望远镜的太太小姐们参加聚会时纷纷提及此酒楼,将这酒楼是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道这靡音楼非贵胄、风雅之人不接,每日接待的客人有定数,所来客人皆需事先预约。
傅夫人原先听说靡音楼一天只接受十桌,当即就不由嗤笑她的蠢笨。
却是没想到那些个小姐太太们将这靡音楼名声打出去后,所有的富贵公子闺秀们皆是对这靡音楼起了兴趣,纷纷派来小厮们前来预定包厢。
虽然此靡音楼的规定之多,可却是装潢地宛如仙境,就连接待的小厮丫鬟都各个秀美艳丽,身穿蜀锦等珍贵绸缎,举止优雅灵动地不似凡人。
饮食皆用的是最上等的食材,凡是酒楼接待的客人都会享受最高级别尊享待遇。
但凡去过的富贵公子小姐回去皆是大为褒奖靡音楼。
大抵是被靡音楼接待便是证明自己不光是地位财富上乘之人,也是那高贵雅致之人。
一种以被靡音楼接待为傲的风气隐隐在箬城内高官贵胄的家眷们流传了开。
靡音楼虽然定价高昂,可这钱在那些富贵人家眼中算不得什么。
不过开业几日,预约单早已排到了下一周。
甚至不少高官贵胄们在此靡音楼内一掷千金以示自己的豪气,一时之间靡音楼成了箬城最大的销金窟。
傅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自是气得牙痒痒,眼见着靡音楼一桌所赚利润便抵上她手下酒楼一天的利润,便实在是坐不住。
若是放任虞西琼这般下去,一个月后她便真的要兑现承诺将傅家旗下所有酒楼管理权全部让与虞西琼。
要知道,管理酒楼可是最轻松、利润也最大的肥差。
当晚收到从安插在傅时铭身边的人传来的消息,得知傅时铭吐血傅夫人眸光微亮,当即便决定计划提前实施。
一大早傅夫人向傅老夫人请安时“不经意”地提及傅时铭病情恶化的事情,随即提了一嘴儿今日从外面请来了个名医要给傅时铭看看之事。
傅老夫人听及傅时铭的消息顿时也坐不住了,一群人一大早便来到了傅时铭的院子内。
酒楼基本已经走上正轨,一切事务都有王总管那儿照应,闲来无事虞西琼便待在府中照料傅时铭。
众人走进屋子里之时,虞西琼正端着汤药碗一勺一勺地喂进傅时铭口中,见着傅老夫人和傅夫人进来忙站起身行礼轻声道“见过祖母和母亲,原打算给夫君喂完药再去请安,没想到祖母和母亲竟是先行来了。”
傅老夫人担忧地看了眼明显脸色比往日差了许多的傅时铭,她也是猜出傅时铭恶化多半是出于虞西蓉之事,不禁对虞西琼有些许愧疚,在担忧傅时铭的同时对着虞西琼也宽慰了几句。
傅夫人请来的赵大夫紧跟其后,一进来行完礼便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给傅时铭把脉。
只见赵大夫把脉把着眉头深锁,将眸光落到一旁的汤碗“咦”了一声,随即将碗端了起来细细闻着碗内的残渣。
他脸色微沉,随即忙站起身道“此药有问题。”
傅老夫人脸色一变,“什么”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赶忙追问道“时铭病情恶化是否也出自于此。”
赵大夫细细解释道“此药内有两位药与整体的药效相克,故而整个药非但效果甚微,还对大少爷的身体造成伤害。至于其他的,或许还与心病相关。”
傅老夫人顾不得管其他,忙沉声命令道“将平日煎药的奴才叫来。”
软吟一早便受到傅夫人的通知,然而进了屋内还是一脸地惶恐跪在地上小声地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皆是按照府中大夫的药方煎煮,真当是半点未含糊过”
赵大夫开口道“可否将那药方给老夫瞧一眼”
软吟忙解下腰间荷包,刚取出药方时脸色却是一变,动作也变得犹疑不决。
傅老夫人微蹙了眉头察觉出了不对,“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老实说来。”
软吟未说话,只胆怯地看了眼虞西琼,眸光楚楚可怜带着求救之意。
傅夫人冷哼一声,随即开口道“看西琼作甚,还不快将药方拿出来。”
软吟身子一颤随即不情不愿地将药方双手捧起递给了赵大夫。
赵大夫拿过药方细查,将目光落在最后两味药上,这两味药的笔迹娟秀,与整张药方的笔迹并不符合。
他蹙紧了眉头,“果然是多加了两位药,这药怎可以随意添加”
软吟委屈出声,“是少奶奶让加的,少奶奶说她的贴身丫鬟也曾得过此病,被一名云游大夫治好后便从那丫鬟手中要来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