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知是誰在扭動的時候甩了他一臉頭髮,房沂下意識抬手擋臉,下一刻女孩痛苦的叫聲傳入耳中,「疼疼疼!別動!」
「對不起!」房沂下意識道歉。
沒想到手一動,對方的痛呼聲更大了。
房沂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錶纏住了對方的髮絲。
兩人保持這樣僵硬的姿勢小心翼翼的擠出人群,到了人少的地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我們就是這麼認識的,」房沂喝光最後一口啤酒,長呼一口氣。
當時房沂剛上大學,阿妍比他大四歲,在附近的商場做售貨員,學歷沒有他高,家境也沒有他好,但是房沂是認真和她交往的,雖然兩人生活中有很多矛盾,比如房沂愛安靜,阿妍愛熱鬧,但是這些在他看來不是不可以調和。
阿妍喜歡酒吧這類熱鬧的場所,酒肉朋友多原本在房沂看來也沒什麼。
阿妍喝多了,他可以去接人,有時候被她朋友擠兌的喝幾杯酒也無所謂。
「其實阿妍很可憐的,她喜歡流連夜場只是因為她害怕孤獨,阿妍從小沒有父母,被親戚踢來踢去的,身邊的朋友只有同事,也是勾心鬥角的關係……我想給她一個家。」房沂帶著哽咽的重啟了一罐啤酒。
郭開倒是不覺得阿妍可憐,而是覺得房沂太天真了,他顯然對阿妍濾鏡有點厚。
喝了一口帶著深意道:「這個世界很多人都可憐,可是他們也都在好好的活著。」
房沂愣住,看著黝黑的窗外,眼中的神情帶著掙扎,「是這樣嗎?」
郭開點頭,「當然了,我們如今是過得很好,但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無數人比阿妍更可憐,她雖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好歹還有親戚接濟,有些剛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的孤兒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房沂下意識側頭看向郭開,脫口而出:「學長說的是你自己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玄學學院的學生都是湖大的傳奇人物,尤其是常年一身小道士打扮的郭開,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議論猜測,其中就有人說他是在道觀長大的孤兒。
郭開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笑道:「我雖然是在道觀長大,但是也並不覺得自己可憐。」
他是被父母扔在山裡的,卻運氣很好被道觀的師父收養,從小生活的也很充實,郭開並不覺得他比別人缺了什麼。
尤其是他在同齡人還在為未來迷茫的時候,就已經學到了常人一生都觸及不到的知識,這讓他來到了湖大,遇到了傅珀,並且有資格站在她身邊,這種種的一切都讓他感恩自己的曾經。
這一晚他開解了房沂很久,雖然之前兩人只算是同住一棟樓里的點頭之交。
第二日傅珀一開門就看到郭開拎著一袋自己最愛吃的油條豆漿站在那,笑了。
「把情傷的學弟安撫好了?」
郭開聳肩,撐開袋口遞過去,「年輕人經歷的太少。」
「說得好像你比人家大幾歲似的。」傅珀捏起一根油條咬一口只覺外酥里嫩,第一個反應是他一定是剛出鍋就緊趕慢趕跑回來的。
「好久沒吃了,你去哪裡買的?」在老城那邊住的時候經常能吃到這一口,到平島這邊反而沒有了,就算在食堂吃的也都是提前備好,軟囊囊的沒有油條的口感。
「我出去跑步,在工大那邊附近的小區開了家早餐店,我在店裡吃過了,味道很正宗,店裡品種不少,明天給你帶糖油餅和豆腐腦。」郭開熟門熟路的把東西放到餐桌,插好豆漿的吸管遞給她。
傅珀若有所思,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在他面前提過自己喜歡吃糖油餅和油條這件事了,再算了一下工大離這的距離,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動。
剛說話,郭開手機震了一下,垂頭一看啼笑皆非的翻轉手機示意傅珀。
「這小子還挺重情的,昨天說的冷酷從此恩斷義絕不做烏龜王八,還不是今天一早就不放心的去醫院了。」
第111章
「怎麼樣?」傅珀伸頭一看。
【學長,我去醫院看過阿妍了,她真的是宮外孕,已經安排了今早手術,我知道你講的很有道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阿妍更可憐的人,但是那些人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她沒有能幫忙的人,這次手術我會照顧她,算是全了最後的情分,等她出院就正式分手了。】
傅珀搖頭一笑,「這樣也好,有始有終。」
郭開聳聳肩,突然說起昨天他們聊得內容,貌似不經意的說起自己的情況。
傅珀吃著他特意帶來的早餐,靜靜的咀嚼,靜靜地聽。
「我知道學校里不少人都猜測我的情況,有的說我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家裡長輩信道這才把我送過去修行,不當道士就要回去繼承億萬家產,你有聽說過類似的話嗎?其實我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孤兒。」
傅珀點點頭,她自然也是聽過的,大家腦洞都很大,各種不靠譜的猜測她聽了都覺得好笑。
她也明白了,郭開這是藉此機會自報家底呢。
索性帶著興致點點頭繼續聽。
郭開見傅珀沒有不耐煩的情緒,心中一喜繼續道:「以前我其實只是在養在道觀里,並不是正式皈依的,當初和師父說好出來上學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如果還想回去,就正式舉行儀式,但是我大三的時候回去正式的拜見了師父,說了我對未來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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