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业一听气坏了,一把推倒长安。
正在这时,花花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四肢弹跳而起,狠狠踹在宋承业身上,将他踹倒在地。
宋承业惊惧,就见花花弓起后背,龇牙出嘶嘶的恐吓声,仿佛随时向他攻击。
宋承业吓坏了,连滚带爬跑出院子。
他不敢跟祖父告状,因为是自己先动的手,怕回去后祖父又训他半天的话。
花花见那坏小子跑了,身上毛才平顺下来。
用脑袋轻轻蹭蹭小主子,尾巴不时扫去小主子身上的泥土,仿佛说:别怕,本喵保护你。
长安抱住花花,用小脸跟它贴贴,结结巴巴道:“等、等天气暖和,捉、捉蚂蚱给给你吃!”
花花喉咙里出呼噜噜的声音,显然十分满意。
狗蛋见花花还会护主,顿时羡慕坏了,说:“我以后也养一只大猫,像花花这样的。”
花花高傲地瞥他一眼,将屁股对向他。
走到廊下的宋八齐余光瞥见宋承业推了长安一下,将其推倒在地,没言语。
可当他瞧见大猫将孙子踹倒时,不由皱了皱眉。
扭头看一眼趴地上一身泥土的长安,到底没说什么。
回头见儿子正埋头捣鼓木患子果核,眉头锁的更紧。
“三顺,你做这些干啥?”宋八齐沉着声音问。
宋三顺一见亲爹来了,也没起身,自顾自拉着木钻,闷声闷气道:“做了去换钱。”
“弄这些个能换多少钱?我看你每日正事不干,竟想着白日做梦了。”宋八齐厉声喝道:“咱家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人,从没哪个靠歪门邪道家,赶紧将这些东西都扔了!别搁家里丢人现眼。”
宋老六不干了,他立刻道:“我说八齐叔,谁跟你说咱们是歪门邪道?我和三顺老老实实在家做活儿,怎么就不干正事了?”
宋八齐最是不喜这个邻居,冷声道:“我教训我儿子,关你啥事?”
“怎么不关我事了?这买卖是我跟三顺一起做的,您看不惯就别看呗,干啥让咱们扔?”
“你!”宋八齐气哼哼踢了一脚盛木患子的筐子,怒道:“我看你们靠这个能财?弄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儿,没得惹人笑话!”
他又指向宋三顺:“明儿你舅舅家要砍树,你跟继祖去帮帮忙,别的不说,去了总能吃顿好的,也能给你家省一天口粮。”
宋三顺闻言顿时恼了,忍不住开口:“爹,你儿子还没到去别人家讨饭的地步,那个什么舅舅不过是宋继祖的舅舅,跟我有啥关系?”
他没说出口,自己亲舅舅早死了,连表哥也去外地谋生,自己生母的娘家,早几年前就与这个家断了联系。
“你这个孽畜!”宋八齐冲过来就要打儿子,哪知儿子这次没有逆来顺受,反而腾地站起身,一把将他手腕抓住。
宋三顺甩开父亲的手,冷淡道:“爹,儿子还有事要忙,没工夫跟您打牙撂嘴,您若闲的慌,就回去睡觉吧。”
宋八齐被气的不行,跳着脚上蹿下跳还要打儿子,被宋老六拦住。
“八齐叔,可仔细您的脚,千万别摔着。”宋老六硬生生拦在父子俩中间,忙不迭将脚下的筐子与工具都挪开,免得真绊倒宋八齐。
宋八齐骂了一会儿,怒气冲冲道:“我不管你忙什么,明儿必须去帮你舅舅砍树!”
说完这话,他转身走了。
走到半道又转回来,大声道:“宋三顺!若再敢忤逆老子,你们就从这个家搬出去!从此后,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