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应该就是陆景州吧?
“你们都别劝了,让我再想想。”长安只得暂时拖延一下。
吴氏叹口气:“好吧,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若你真的不愿,那也只好随缘了,旁人说好也得你自己觉得好才行。”
若侄女真的与那陆景州合不来,她们做长辈的也无能为力。
姜氏蹙眉,低声道:“长安,娘跟你说,其实世上男人都差不多,咱们女人选夫婿,一是看他地位,二是看其品性,若两者都好,将就着也能过一生。
那些话本子里的情情爱爱当不得真,一旦过上柴米油盐的日子,哪里还有什么诗情画意?”
长安点头。
这点她赞同。
说不好听的,自己亲爹就是例子,她跟阿娘还没来得及到北疆,他就纳了一房小妾,虽说是上司送的,可他都欣然接受了,再怎么辩解都是狡辩。
好在那妾室很聪明,也很懂事,竟跟阿娘处成姐妹,都不怎么理会老爹了。
也因此,阿娘给了她不少便利,还让老爹将她父兄从防御墙那边抽调过来,让他们在卫所城内做些轻省活计。
惠娘还拿着姜氏给的钱为她兄长娶了媳妇,这会儿孩子都降生了。
“长安,娘跟你婶婶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姜氏道:“今儿世子夫人跟我提了这事儿,若你愿意,她就做你的媒人,若不愿,就当她没说过。”
“嗯,我知道了。”长安怕阿娘与婶婶再唠叨,赶紧起身走出屋子,去看躺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花花。
花花都十几岁了,已经到了老年期,有些不爱动弹。
长安拿出一个小小铃铛系在它脖子上,铃铛里已经被她注入四片叶子,只要花花有哪里不舒服,小铃铛内的小珠珠就会自动救治它。
“花花,等咱们回卫所,去林子里捉野鸡啊。”长安抚摸花花的脑袋,又捏了捏它暖呼呼的爪垫。
花花任由小主人抚摸,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半眯着眼,伸过脑袋轻轻舔了舔小主子的手指。
长安有些难过,将花花抱在怀里。
她好像听人说,猫咪的寿命最多十几年,而自己的花花已经十五岁,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姐姐,猫咪怎么不去捉老鼠呀?”小石头屁颠屁颠跑出来,蹲在姐姐跟前,也伸手摸摸花花的毛毛。
长安:“花花老了,捉不动了,它以前不仅能捉老鼠,还能捉野鸡与野兔呢。”
小石头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呀?那我也要养一只猫猫,以后带它捉野鸡野兔。”
“嗯。”
长安让莲心给花花做一个小窝,将其放在小窝里躺着,自己去洗手洗脸,又换了衣裙,这才去看婶婶家的小弟弟。
傍晚,宋三顺准备了宴席,为嫂子与小侄女小侄儿接风洗尘。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宋三顺请来两名厨娘,又亲自去采买菜肉鱼虾,为今日的宴席做准备。
因为今日不仅小舅子一家要过来,连陆景州也要来拜访,所以他要将宴席做的格外隆重些。
姜氏与吴氏自然也知道陆景州会来,一早就给长安打扮起来。
十五六岁的少女,脸上不用任何胭脂香粉都光彩夺目,只需穿上得体的衣裙,配以适宜的颜色,就能让人见之忘俗。
于是,长安穿上月色的纱裙,手臂间挂着同色绫纱披帛,梳着双丫髻,俏生生立在后院逗着花花。
“姐姐,你真好看。”长宁打量着姐姐,由衷赞叹:“我要是也像你这样好看就好了。”
“长宁也好看。”长安摸摸妹妹的脸蛋:“等你牙齿都长好,一定比姐姐好看多了。”
九岁的长宁换了两颗门牙,只长出一点点,说起话来还有点漏风。
长宁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拎着裙子跑去前厅,偷看客人来了没有。
长安就在后院坐着,一边照看摇篮里四个月的小弟弟,一边让李杏儿耍一套刀法给她看。
李杏儿其实是指挥使训练的女卫,她四岁便学习武道,八岁时被派去京城,待在长安身边。
后来回了卫所,她依然去修习武道,这会儿勉强能出师,充当长安的婢女与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