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熙禾还没说完,刘蔷抽抽嗒嗒抬起头,“不,蒋姐姐,白姨娘可恨,我爹是非不分更可恨,他们合谋杀死我娘,一个都不能跑。”
何安花搂住外甥女,她当初只顾着替姐姐讨说法,却忽视了最终是让刘蔷与她爹爹对薄公堂。
朱刚虎说话了,“蒋状师,案子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杀人者不管是谁,必须付出代价,蔷儿我们会养,必须让刘万升血债血偿。”
蒋熙禾看了刘蔷一眼,小姑娘回望着她,狠狠擦擦泪。
蒋熙禾走上公堂,刘庆坐在县令下的记录位置冲她点点头,八名捕快提着水火棍两侧站立。
刘万升,白珠珠,刘府一干仆人等站在堂下被衙役包围,蒋熙禾理理碎,升堂的鼓声响起。
裴之昭一身肃然,缓缓从照壁后走进来,待坐好,环顾堂下众人,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蒋熙禾上前一步,“民女蒋熙禾,平安县状师,现替何安花状告刘万升杀妻一案,请裴大人明鉴。”
刘万升扑通跪在地上,嘴里喊冤。
蒋熙禾不慌不忙,递上诉状,转身盯住刘万升,“刘万升,何安梅的尸检结果明确提示,在刘府走水前,她已经死亡。”
刘万升想辩解,被蒋熙禾制止,“裴大人,诉状里我写得很清楚,人被烧死,尸体会炭化,背部可见到红斑水泡,口鼻中有炭末,外眼角紧闭,这些尸体表现,何安梅一项都没有。”
刘万庆慌了,也被蒋熙禾的话吓得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蒋熙禾无视,冷哼一声继续道,“再说何安梅的尸检结果,口鼻干干净净,死亡时眼睛睁开,我就想问,当一个人被火焰包绕,初期热醒的时候,为什么不逃离?大家别忘了,何安梅是死在自己的床上,她为什么在起火时不跑不叫呢?”
刘万升终于喊起来,“夫人她有腿疾,当时肯定也想跑,不过没跑出来而已。”
蒋熙禾冷笑,从袖中掏出惠仁医馆谢成山的诊断报告,“裴大人,这是何安梅在惠仁医馆的就诊记录,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何安梅只是大腿淤青,用药后症状缓解,日常生活根本没有问题,我还想问,做为枕边人,刘老爷连这个事都不知道吗?”
刘万升彻底傻了。
蒋熙禾继续道,“裴大人,我们再说回何安梅的尸检结果,何安梅牙齿脱落,口中全是水泡,这是中毒的典型表现,裴大人,我想宣药铺的伙计上堂,何安梅死于砒霜中毒,死后被焚烧,至于凶手是谁,即刻便会揭晓。”
刘万升额头全是冷汗,白珠珠在他身后绞紧手帕,咬唇而不自知。
待药铺伙计于公堂上指认是刘府的一个丫鬟在药铺买走砒霜后,白珠珠彻底抗不住了,她双腿一软,跪到刘万升身侧。
伙计指认购买砒霜的人,正是白珠珠的贴身丫鬟。
事以至此,蒋熙禾已经胜券在握。
她看向裴之昭,“裴大人,我想再宣三个人上堂,这三人正是刘府当日放火之人,至于他们受谁指引,马上便知。”
刘万升听此,跌坐在地。
一炷香后,胡掌柜也被宣入公堂,刘万升觊觎瓷器铺的心思被公诸于众。
待刘蔷被宣上公堂,刘万升彻底抗不住了,终于承认他宠妾灭妻,伙同白珠珠杀死何安梅,后伪造起火,烧死何安梅。
在刘万升供述这些的过程中,白珠珠几欲抬头,最终还是在确凿的证据下低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