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裴逸跟她提起明天有没有想去哪里玩的?锦书听后直接说:“周末两天我很忙,不仅作业要做,而且还要去仁济药铺学习,没有时间去玩。”当然,她对玩也不感兴趣。
裴逸蹙眉,上周她跟他讲过她盘下仁济药铺的事,也讲过周末两天会去药铺学习,只是就周末休息两天,又要做作业,又要去仁济药铺学习,这也太累了吧?她身子能吃得消吗?
再者,他知道明天周末,尽量挪出时间陪她,想趁她休息带她出去走走,没想到某人不领情,反而弄得好像比他这个统领一方的统帅还忙?得,她忙,她比他还忙。
只是这样怎么行?日后她住校了,就周末两天休息时间在家,若是她再去药铺学习,那岂不是她周不周末跟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了吗?顶多就是晚上见面而已,这怎么行?自己不同意,要跟她重新商量一下。
吃完晚餐,锦书上楼写作业,裴逸为了不打扰她写作业,就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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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公馆,陈婉婉见到6振挺沉着一张脸回来的时候,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莫不是两父女一见面又吵上了?吵上更好,两父女关系越僵对他们越好,看样子6振挺又在那个6锦书跟前碰了一鼻子灰了。
“老爷子怎么样?锦书怎么说?”陈婉婉赶紧上前问道,屋子里所有人都好奇,都想知道锦书跟6振挺谈的如何,单单看6振挺的脸色,似乎情况不佳。
6振挺坐到了沙上,陈婉婉赶紧接过佣人端上的茶杯,递到6振挺手里,说:“老爷子,喝口茶。”
6振挺接过,饮了一口,眉宇间的川字纹更深了,说:“那孩子的性子还是跟当年一样倔的很,不肯回来。”
陈婉婉眼眸一转,心里一笑,不回来最好。
6依冉嘴角一扯,算她识相,若是她敢回6家,自己绝对不让她好看!
苏媚儿微微皱眉,双手攥着帕子拧成一团乱麻,锦书为什么不肯回来?她再不回来,那些陈家人岂不是要将夫人的家业瓜分了吗?不行,她明天一定要去找她,问个明白,她才踏实。
“老爷子,您也不必动气,也不必难过,我想锦书可能一时半会儿堵气呢,毕竟走了十一年,你突然让她回家,她一定心里不舒服,往后你隔三差五去看看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时间久了,孩子肯定会消气的,到时候再接她回来也是可以的。”陈婉婉温善道。
“嗯,但愿吧。”6振挺宽慰这个二姨太的善解人意,还有一颗大度的心,小时候锦书是没少找这个二姨太的麻烦的,可陈婉婉都是一笑了之,从不与这个孩子计较。那个孩子真的太倔了。
“她有说住哪个朋友家吗?”陈婉婉问道,这几天她哥哥陈鹏暗中派人跟踪6锦书,可惜一旦锦书上了电车后,真是见鬼了,总会跟丢,至今都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最后不欢而散没问。”6振挺想起父女见面总是不欢而散,不禁叹了口气。
“那她一个人来北平还是跟苏澈一起的?”陈婉婉又问道。
6振挺拿茶杯的手猛地一僵,茶水洒出了杯沿,烫了6振挺的手,陈婉婉忙接过茶杯放到茶几上,然后掏出帕子给6振挺擦擦手:“小心点。”
一旁苏媚儿听到苏澈两字,屏住呼吸,她看着6振挺,深怕漏听所有关于苏澈的消息。
只听6振挺沉痛道:“苏澈两年前就生病了,几个月前肺癌去世了。”
话落,众人皆是一惊,陈婉婉瞪大双眼,无法置信6振挺的话,她的震惊可不是心疼苏澈死了,而是那个男孩子怎么就死了?转而一想,怪不得锦书突然回了北平,怕是不愿待在苏家睹物思人吧。才二十五岁啊,呵,那小子居然死了?
每个人都惊讶苏澈的死讯,谁也没有注意一旁苏媚儿脸色煞白,身子猛地一晃,头晕目眩,耳朵嗡嗡嗡突然失聪了般。
怎么会这样?苏澈死了?他怎么会死呢?那么一个阳光、儒雅、温文如玉的男子,怎么就死了呢?
不,这不是真的,为什么是这样?锦书,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苏媚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行,她明天一定要去找6锦书,问个明白,苏澈怎么就死了呢?
好在苏媚儿及时扶住一边的架子,眼里强忍着一波波涌上来的酸涩,她转身悄无声息离开上了楼。
苏媚儿来到房间,蹲下身子无声流着泪,那些悲痛席卷着她,她不由幽咽出声,为了不让他人现,她咬着帕子,死死的,任眼泪无声打湿脸庞。
初见苏澈,彼此皆是七岁,那时她还不叫苏媚儿,叫施诗。
小时候她三岁时,父母不幸去世了,然后她跟奶奶相依为命靠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