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执意这样认为你母亲是被人陷害而死,阿爸也没办法。”6振挺心有交瘁,真的感觉很难与这个女儿沟通,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这些年也有愧于她,6振挺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免得又要针尖对麦芒。
6振挺叹了声气说:“阿书,跟阿爸回家吧。”还是回到正题,他今天来是带她回家,顺便好好问问她跟裴逸究竟是什么情况。
得知真相,他不能容忍女儿为了钱成为男人的泄工具,一想到这儿,他心中灼烧的厉害,他心里咬牙,待会儿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裴逸,管他是什么少帅,还是他的上级?
裴逸小子这么卑鄙,让自己女儿成为他的泄工具,身为父亲,他这口气咽不下去。
明明裴逸可以将锦书的困境告知他,但他不说,偏要那一张卖身契约给女儿,这简直赤裸裸挑衅他作为父亲的尊严,他有没有敬重过他这个6参谋长?
可是裴逸是怎么知道锦书的处境?难不成他一早就盯上了锦书?6振挺越想越后怕,那裴逸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对付自己?可自己一心效忠裴系军阀,也全权效忠他,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就因为当初在他父亲面前说了句裴俊的确是个好苗子,若是继承督军位置,定是能胜任的话?
那时他也是真心说了句,但他也没有非要鼎力支持裴俊成为下一个督军,或是想方设法对付裴逸。
那天他走出裴孝坤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裴逸一脸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当时见了,内心狠狠一颤,在想,他是听到屋内的对话还是没听到。
正在自己失神的时候,裴逸缓缓上前,薄唇一勾,礼貌喊了声:“6参谋长好。”说完他就步履意兴阑珊走向一边。
当时他捉摸不透裴逸是否听到,但想想,即便听到也无妨,他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不过裴孝坤问他裴俊这孩子怎样?若是成为下一个督军怎样?而他也是如实说了句,毕竟裴俊确实也优秀,是他一手培养的,裴俊有多少能力,他最了解。
现在想来,莫不是裴逸还记着当年的事,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来践踏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儿,6振挺胸腔有怒意,深吸一口气,说:“你欠裴逸多少钱,阿爸一次性还给裴逸,马上跟我回家,我的女儿怎么可以成为男人的玩物?”
“回家?哪里是我的家?6宅吗?”锦书只觉胸口沉闷,她垂头看着桌上,毫无焦距,说:“我的家在母亲走后就没有了,都说娘在家在,娘不在,那里怎能是我的家?我的另一个家是杭州,可杭州也没了家,我不过是一个浮萍随波逐流罢了。”
6振挺听不得锦书的话,他说:“阿书,阿爸恳求你回家,可好?阿爸年纪大了,你回来,外公的产业也需要你来接管,我曾答应你外公和你母亲,曾家的产业只能是你来接管。”
“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至于外公的产业,我现在无心打理,再者”锦书慢慢抬头看向6振挺,说:“你若是想让你长女多活几年,就麻烦不要再提议让我回家接管外公的产业,我可不想步我母亲后尘。”
“胡说,你回来谁敢对你怎样?阿爸也不会任由他人对付你。”6振挺正了声。
“哼,只怕有你的庇护,我怕死得更快!”锦书冷哼一声。
“你!”6振挺皱眉,气急败坏,又想到女儿卖身给裴逸,又气又痛,咬牙道:“难道你宁愿把自己卖了,宁愿让他糟蹋你,你也不跟阿爸回家吗?”
锦书冷冷打断:“是,至少裴逸履行契约精神对我还是好的,他给钱,我陪他睡又怎样?”
“6锦书!你”6振挺勃然大怒,继续想说什么,就被锦书冷冷打断:“我累了,不送!”
这场谈话依然是不愉快无疾而终,6振挺带着怒意、颓败和无奈离开了茶室。
走出茶室,6振挺气势汹汹直接走向裴逸的书房,推开门,6振挺狠狠甩上房门,大步走上前,怒气冲天一把拎起坐在沙上的裴逸的衣领,想抬手挥向裴逸脸上,但被裴逸一个反手钳制住,霍然站起身,猛地推开6振挺,6振挺踉跄倒退几步。
裴逸抽了一口烟,理了理衣服,目光沉沉盯着6振挺,6振挺怒火滔天,又大步上前一挥手,这次裴逸没有躲,任6振挺一拳挥在了自己的脸上,6振挺毕竟是军人,力道十足,打得裴逸左脸当即铁青,嘴角也是鲜血流出。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阿书是我的女儿,你还要逼她签下卖身契约,你将我女儿当成什么?你又将我当成什么?你明知道阿书跟苏澈的困境,为何不告诉我?裴逸你太卑鄙了!今天哪怕你要了我这个老骨头的命,我也要揍你。”6振挺咬牙,怒火中烧又抬手挥拳的时候,裴逸这次稳稳握住6振挺的拳头。
裴逸的力气也不是盖的,他右手擒住6振挺的拳头,左手狠狠擦了下嘴角的血,然后重重甩开6振挺的手,一字一句道:“刚才一拳我认了,因为你是阿书的父亲,是长辈,我不能怎样你,身为父亲,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拳我就不能受了。”
6振挺咬牙切齿盯着裴逸:“难道就因为当年裴俊是我一手培养的,所以你对我有芥蒂,你就来毁我的女儿吗?以此来羞辱我吗?”
“我裴逸还没有卑鄙龌龊到利用一个女人来对付别人!”裴逸眼神冰冷,言语亦是冰冷:“在我看来是我救赎了你的女儿!”
6振挺怒目切齿,道:“你说的好冠冕堂皇啊!你逼她签下卖身契约,让她成为你的玩物,我6振挺的女儿怎能是男人的玩物!”6振挺气坏了,这裴逸竟然还能讲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你现在觉得女儿被别人糟蹋痛心了?那这几年你可曾真正关心过你的女儿?你可曾去杭州看看她是否过得好?不要说你当年去过,只是被她气得才不去杭州看她,你是她的父亲,若真心关爱自己的子女,即便她没有好言语,难道你就可以作为不去杭州看她的理由?不去关心她的理由?她八岁离开北平,时至今日,她已经十九岁了,再过一两个月,就二十岁了,整整将近十二年,你只去过杭州两次,身为父亲,你觉得你称职合格吗?你总认为她性子倔,蛮不讲理,对你没有好脸色好语气,可你曾自己反省过这是为什么吗?她五岁,爱她的外祖父离世;她六岁看着你纳妾,生儿育女,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伤心难过,小小的她心情是怎样的呢?她有什么理由不恨你?她七岁,母亲离她而去,你可曾想过她的内心感受?她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你作为父亲哪怕给与她一份父爱,不偏不离,子女一碗水端平,她何至于八岁毅然决然离开6家离开北平?你亏欠这个女儿太多了。”裴逸肃了神情,一字一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