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警龄四年,在中央警署内做过一年后勤,去年调任南区分局,背景、履历干净。”
照片上是一张戴着眼镜的男人的脸,面容清秀,留着板寸。
楚彻用红笔在一旁写下几个关键词,声音平稳有力:“疑点1。1,我们并没有见到任何警情记录和出警记录,是在走访过程中通过接线员才得知南区爆炸一事。接线员表示自己如实登记了情况,这说明这一记录在上传到内网前被人为抹除了。”
“第二步,南区火灾现场生了不可控事件,死亡。”
楚彻画出另一条线,直指向红字关键词:“疑点1。2,的死亡未上报,推测与1。1中的情况类似,是被人为修改了数据。且,体内的生命记录仪在当场失灵,没有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死亡,不排除是同样通过修改记录仪数据达成,但”
楚彻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打了一个问号:“但也有可能,在死亡前,嫌疑人已经将他的生命记录仪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此人就在南区火灾现场。”
“第三步。”一条线从南区连接到核心区市联大楼,“嫌疑人借用的身份信息,进入市联大楼,刷开数据库大门。”
“补充时间线。死于早晨七点三十分,嫌疑人进入市联大楼为下午五点。”
大大的“17:oo”被标注出来,楚彻又贴上了许鹰鸣的大头照。
“下午五点另一边,许鹰鸣枪杀案。”
会议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通过调查监控,两案事时间相同,五点时市联大楼内极其混乱,枪响后,警卫队第一时间进入大楼,三分钟后大批量警员进入大楼,其中包括,且全程只有大门口及大厅内的监控拍摄到了他的身影。他跟随人流进入楼梯间,后借助监控盲区不知所踪。”
“五点零八分,数据库被开启,数据记录中的开启者为,即盗用了已殉职警员虹膜信息的嫌疑人。”
楚彻说完后,再次罗列起关键词:“疑点2,不确定盗窃案与枪杀案是否为团伙作案。疑点3,数据库开启需要三道检测,而嫌疑人只通过了一道基础检测,目前怀疑有极高权限的在编人员短时修改了数据库防火墙。”
“至于团伙作案,”楚彻将笔放在桌上,沉声道,“根据目前与方尧的询问交流,我们初步判断并非同一团伙,具体原因已写成报告上报,许鹰鸣案目前处于高度保密状态,报告需经过上层审查,才能确定是否向我们组公开。”
屋内响起几道抽气声。
回忆至此,钱畅已经记不清接下来都讨论了些什么,他只能想起屋里紧跟着你一言我一语此起彼伏的吵闹,每个人都有数不清的疑问和想法。
这桩案子说难不难,其实只要明确“警署内有卧底”,一切都能简单化。
但这种简单化只是抽出来了脉络,抛弃了全部枝节。
一旦放眼全局来看,这就是一团乱麻,且牵扯甚广。
单单是三个疑点,乍看起来清晰明了,可实际深思,哪里是三个疑点,这背后分明是无数个疑点。
从数据库带走了什么?是谁?为什么?与许鹰鸣有关吗?
一切从南区火灾而起,如果没有这场火灾,就不会死,一切就不会推进得如此顺利。
可他们是如何确定南区会生火灾的?
他们……可以控制机械臂的爆炸吗?
钱畅抓乱头,埋倒在桌案前,脑子里塞了太多毫无章法的线团。
今天准备第二次进入ao96奇怪域,原定由楚彻和许知奚一起进入,但组会商议考虑到ao96的奇怪域太过混乱,上一次单单是许知奚一个人进入就引了世界坍缩,只怕撑不住两个人共同进入。
也许奇怪域里会有更多答案。
钱畅定了定心神,转而去接了一杯水,湿润了干涩的嘴唇,在约好的时间赶去了精神心理科。
这次进奇怪域的目的是一次性探索完作案全过程,考虑到时间流的差值,初步定下最多进入一个小时,由于时间长、风险大,许知奚申请将ao96提到了精神心理科的实验室里。
钱畅推门进去时,专案组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六个人共同围在一个大型机器前。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机器,外形看起来很像从前公立医院里做核磁共振的仪器,ao96躺在其中,身上连接了数不清的数据线。
“来了。”许知奚见他进来,歪头打了个招呼。
钱畅忙弯了弯腰以示打招呼,走过去站到楚彻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