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奚围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后,手里带着一次性手套,桌上沾满了奶油。
完全看不出一丝刚刚被追逐逃命的样子,他姿态从容,栗色的头垂在耳边,没有丁点凌乱。
“怎么中午回来了?”许知奚把一颗草莓放到了蛋糕上面,扶了扶歪歪扭扭的蛋糕体,若无其事地问话。
楚彻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抬步走了过来。
许知奚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却向后退了退。
这个动作仿佛这间屋子的静止符,楚彻也停了下来,隔着段距离,他们相对无言。
许知奚摘掉了手套放在一旁,主动走近了他。
“六一儿童节刚过,给你送个礼物?”他说。
楚彻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他迎着许知奚的笑,感觉眼睁睁看着风不受控制地吹断了那根吊着石头的线。
许知奚拿出了一个暗银色的礼盒。
礼盒只有手掌大小,黑色绒面,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一条黑色的短项链。
项链并不宽,是一条细款黑色带子,中间缀着一个小小的银色搭扣。
楚彻拿起这条项链,现它并不能算是项链,准确来说这是一条choker。
“要不要给你带上?”许知奚凑在他耳边问。
楚彻抓住了他的头,将他扯开一些。
许知奚伸出手,掌心贴在他的脖子上,自顾自说:“我量过了,长度刚刚好。”
根传来的痛感顺着皮肤钻进心底,许知奚仰头看着他,继续说:“以后你出去办乱七八糟的案、见各色各样的人,都要带着它,每个人都能看到。”
这话落在楚彻的耳中重逾千斤,他的心脏快要冲破胸膛,汹涌着前所未有的欲念,比先前的任何一次亲密接触带来的快感都要猛烈。
他的手指有些抖,抓着许知奚头的力道松下来,他轻缓地抚过他的脸侧,低下头吻了吻。
许知奚回应了这个吻。
他闭上眼睛,将choker覆在楚彻的脖子上,替他调整到了刚刚好贴紧的长度。
一个吻结束,楚彻没有摘下来它。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楚彻摸着他的耳朵,声音低哑,难得有些沉沦的意味。
许知奚感到浑身上下都在升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贴近面前的人,于是环住他的脖子,蛮不讲理地埋进了他怀里。
“奇怪域里的纹身。”许知奚黏黏糊糊地说,“我不喜欢那里了,换个位置?”
楚彻抱着他,被束缚之下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感觉自己一只脚都迈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另一只脚也完全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
他轻声问:“换到哪里?”
许知奚抬起头,嘴唇贴到他的耳根上:“手腕,耳根,随便哪里。”
他说:“警署里的人不是总以为我们关系不好?该让大家见见世面。”
楚彻低低笑起来。他现那块高空坠落下来的大石头并没有砸伤他。
作者有话说:
我们毕竟是直球攻,做点直球攻该做的事啊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