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住院起,盛嘉进好久没见到姜黎了,盛骆蔚在知道他腿有知觉后又跑来过几次,想要把盛嘉进转到国外专门做康复训练的医院,从多方面入手,让他尽快恢复如初。
盛爷爷和盛奶奶都被打动了,唯独盛嘉进,怎么也不肯离开。
盛骆蔚拗不过人,只能花重金请医生回来,盛嘉进现在每天的训练都是有时间规定的,他还记得脚底刚接触到地面时那种钻心的痛,冷汗控制不住往下掉,但他没想过放弃。
盛嘉进闲暇时依旧喜欢画画,他只带来了姜黎送的彩色画笔,每幅画都色彩鲜艳。
姜黎不吝啬地夸赞道“太子哥哥,你画得真好看”
盛嘉进舒心一笑,“那我把这些画送给你。”
姜黎没有回答。
盛嘉进皱起眉头,“你不想要”
白色被子下的另外一只手悄悄攥紧成拳头,盛嘉进再看向自己的作品,突然觉得哪哪都不满意了。
如果小姑娘不喜欢,那就把这些没有价值的画都销毁掉
姜黎扭捏道“想,但是太子哥哥,这难道不是你的心血吗”
盛嘉进刚刚还绷紧的唇线松懈下来,这才感觉到口腔内有点点腥味,但喜悦由心底散出来,以至于他完全不想思考受伤的事。
“不算什么,如果你喜欢,我以后的画都送给你。”
姜黎点头笑道“好”
默默看完这场景的姜老爷子快被气吐血了,别以为他没看到这小子在故意装柔弱骗小姑娘怒目圆睁。
盛爷爷略微偏过身子,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被人盯穿了。
所幸,盛奶奶很快带着医生过来,盛嘉进也该进入今天的康复训练了。
坐在训练场外,姜黎眼巴巴地瞅着盛嘉进的方向。
盛嘉进现在还不能做高难度动作,只能活动下身体,这种对常人来说如喝水般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却像再残酷不过的训练,姜黎能看到她紧咬牙关的动作,汗水就像雨似的落下。
小姑娘抓着姜老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太爷爷,好疼。”
姜黎没忍住在心里悄悄询问,“系统哥哥,为什么太子哥哥不能像爸爸那样,咻地一下就好起来呢”
黎黎,盛嘉进能再度站起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这些磨难他总要经历的。
事实上,修复盛嘉进身体机能的方式已经是违背这个世界规则了,姜靳北的手术本就成功,康复也就是几个礼拜的事情,但盛嘉进不同,即使姜黎获取足够多的幸运值,顶多也只能帮助他加快恢复进度,想要立马健步如飞,还是有困难的。
姜黎耷拉下脑袋,“好吧。”
姜老爷子看向盛嘉进的表情也凝重几分这小子倒是个狠角色
明明才七八岁的样子,面对痛苦能闷不吭声,还能坚持下来,依姜老爷子的角度,盛嘉进未来能走得很远。
不过感觉到身边姜黎也很紧张的情绪,姜老爷子瞬间把赞赏都抛之脑后,横看竖看都觉得盛嘉进不顺眼明明痛得要死还不喊出来,这是故意卖惨给谁看呢
老爷子气得眉毛都倒竖起来,干脆别过脑袋,故意打量风景。
暂时休息的时间,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他操着口蹩脚的中文,对着盛奶奶竖起大拇指,“他很棒。”
实话实说,当初听到想要做康复训练的是七八岁的小男孩时,医生是拒绝的,只是盛家给的钱实在太多了,他来到b市,却完全被这小男孩的毅力折服。
他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轻言放弃,被家里骄纵着长大,说不定脾气还不好,但盛嘉进完全不是这样的人。
他很庆幸来到这里。
深夜,沙沙的风声拍打在紧闭的窗户上,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季铭淳越加焦虑。
女朋友白天告诫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和乔闻冰不同,季铭淳对官韶是有一定了解的,乔闻冰刚描述完相貌,他便能把人对上。
作为姜靳北的好友,季铭淳第一次见到官韶却是在那两人领证后,彼时虽有迷糊,但更多的是祝福。
也就是后来官韶的行为一次次突破他的认知,季铭淳才对这人厌恶起来。
听说官韶跑到姜黎面前抹黑姜靳北,季铭淳先是愤怒,而后是纠结,原因无他,乔闻冰在打听完事情后把小姑娘的诉求也说出来了。
不让姜靳北知道官韶来找过姜黎
季铭淳越想越烦躁,干脆抱起枕头捂住脑袋痛苦,天亮时分,他还是没忍住通风报信。
把憋在心口的话都说出来,季铭淳神清气爽,不忘叮嘱道“你可千万别在她俩面前表露出端倪,否则我可没好果子吃”
回归正题,季铭淳在知道这事后找人调查过官家,摇着头啧啧道“说起来,你那前妻的父母也不是善茬,这得多狠的心才能直接把精心培养的女儿送去精神科鉴定呀”
季铭淳毫不怀疑,如果真有问题,官韶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去。
他突然抬头看向姜靳北,一脸八卦,“好歹是前妻,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