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戚兰,你骂我可以,别带上我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我的夫君”戚若待自己喘匀了心口那股子气才又接着道,“你心思该是有多歹毒啊,我孩子还未出世你就想着她背上这种骂名。”
“还有我夫君”她的手往后探,祁陌会意,将自己的手送了上去,立时被她小小的手紧紧握住了,“他不傻相反,他比谁都聪明,只是他不记得之前的事儿罢了”
祁陌看着戚若紧握着自己的手,看着她护在自己身前的瘦瘦小小的身子,看着她执拗的眼神,由心地愈爱重她。
原来自己的媳妇儿也是可以保护自己的啊。
这副小小的身子里不知蕴藏了多少勇气。
“道歉”戚若直直地看着戚兰,毫不退让。
村子就这么大个,不大会儿就有许多人来瞧热闹了,大多指指点点地说着戚兰的不是。
孙秀才如今已羞得面红耳赤,拉了拉戚兰,低声道“快道歉啊。”
戚兰扯回自己的衣袖,侧了侧身子,嘴硬道“我凭什么要道歉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冥顽不灵”祁陌冷嗤一声,微微偏头问一旁的护卫头领,“对国公夫人不敬是个什么名头对国公不敬是个什么名头对世子不敬又是个什么名头”
护卫头领躬身答道“杖责。”
在场诸人都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国公什么世子
戚兰没甚见识,读的书也少,就认得几个字,也不买祁陌的账,还在嚷嚷“你别唬我了,就你,还国公爷国公爷就没你这般岁数的”
谁说不是呢国公爷都是年过半百、有着半沓胡须的人,像祁陌这般年少的古往今来还是第一人。
祁陌面无表情道“你可以问问你夫君,看看当朝是不是有个叫祁陌的国公爷。”
孙秀才一凛,额头冷汗一茬茬地往外冒。
戚兰见状,也慌了,颤着嘴问道“有有吗”
孙秀才抿着唇,点了点头。
戚兰听闻这话,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看看孙秀才,又看看围在不远处看热闹的村人,最后又看向戚若和祁陌。
“不,不会的,怎么会”
戚若不过一个野种,一个婊子生的,怎么会比她嫁得好
孙秀才摇摇头,已经跪了下来。
“臣见过镇国公。是臣管家无方,让贱内冲撞了国公爷、国公夫人,还有未出世的小世子,还请国公爷责罚。”
祁陌本想安安静静地走的,既然有些人不愿意,那就怨不得他不讲情面了。
祁陌使了个眼色给那护卫头领“你来说吧,该杖责多少。”
那护卫头领何时做过这等事啊想着祁陌的身份,只好恭敬答道“杖责六十。”
一个女子,杖责六十该是要去半条命了,他觉着自己说的这个数应该差不离可以让国公爷消消火了吧。
“看在我媳妇儿的面儿上就免二十吧,杖责四十,你们来执刑。”祁陌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孙秀才,“你就在一边儿报数吧。”
戚兰见那几个持刀的汉子就要上前来执刑,吓得“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道“是民妇的错,民妇不对,不是野种,不是傻子,是民妇打胡乱说,该掌嘴”
戚兰微微直起身来,两手交替着打自己的嘴,“啪啪啪”地,一听这下手就不算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该掌嘴该掌嘴”
戚若见了,禁不住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算是给孩子积福了。”
她想得清楚,这人毕竟面上是自己姐姐,若是真的闹将出去,恐对祁陌的名声不好,也算是为孩子积福了,不见血了。
祁陌点点头,嘴角带着抹笑,悠悠道“算你运道好,遇到了我媳妇儿,要是旁人,可不会就这样轻易饶了你。到了元京,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你最好在脑子里好生过一遍,摸摸自己良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他声音压得低了几分,似恩赐般,道“这算是我和我媳妇儿给你上元京的礼,让你懂得什么是谨言慎行。”
“国公爷,这天儿也不早了,我们可否启程了”那护卫头领适时开口道。
戚若方才只顾着跟戚兰理个清楚,倒忘了自己装身子不爽利了,这会子醒过味儿来,忙拉着祁陌喊道“我还是不大舒服。”
祁陌会意,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就要往屋里走,却是被护卫头领叫住了“国公爷,这时间紧迫,怕是”
“你是国公还是我是国公,怎么我妻子身子不爽利还不能多待几日了”
“不敢。”
祁陌不欲再说,抱着戚若就往屋里去了。
林大夫虽说看出来这两人方才在外面不过是演了一出戏,心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到底还是给戚若把了把脉。
“咦”林大夫捋捋胡须,眉头皱了皱。
祁陌一听,只以为这是不好了,忙问道“怎么了”
林大夫摆了摆手,又对戚若问道“可有觉着身子有什么不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