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明白了:「因為它們只在晚上開花,只有月亮才能看到,所以!」她握拳捶掌,像是恍然大悟,語氣十分雀躍。
有些人的笑意淡得仿佛就沒打算給人發現。
「是這樣。不過叫月見草的,也不都嚴格限定在晚上開,還有白天晚上都開的。」
「晚上開好虧哦,都沒人看。」商明寶嘟囔。
向斐然回眸,視線拂過她臉,漫不經心地說:「不虧,有你在看。」
他還說了一些有關月見草的「常識」,那是商明寶從不曾見過的世界。低矮的,會匍匐在她腳下,可是如此美麗。
它們甚至建立了自己的小小王國呢。
但向斐然也沒有陪她多久,興之所致講完後,他便將手電筒遞迴給商明寶:「行了,你自己慢慢看,除了要命的事別敲門。」
商明寶:「……」
感動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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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浪漫,早起地獄。
翌日清早五點十分,鬧鈴響起時,商明寶只想掐死自己。
方隨寧已經出去練嗓子了,她是特意挑這個時候起床的,只為了低調地將衝鋒衣還回去。
昨晚又是三點多才睡著,好睏,此刻含著牙刷都快站不穩。潑了兩把冷水讓自己清醒後,她換上家居服,素麵朝天地就去了。
第一縷晨光尚未翻過山脊,院裡瀰漫著一股灰調的安靜,只有廚房炊煙升入到淡藍色的薄霧中。
正要去後院餵雞的蘭姨瞧見了她,笑著問道:「早晨,今天這麼早?是不是隨寧吵你了?」
他們幾個工人對她很有好感,雖然至今只住了兩天,但她舉止有度很講禮貌,不見大小姐架子。
商明寶將手中的衝鋒衣挽得很緊,指指那扇緊閉的房門,輕聲問:「他醒了嗎?」
蘭姨笑起來,刻意壓低了些聲音:「還在睡呢,別吵他,他起床氣大得很,誰來也伺候不了。」
果然還是太早了嗎?商明寶白起一趟,打了個哈欠正想轉身走掉,眼前一扇門卻突然開了,露出向斐然穿灰色連帽衫的一身。
「在。」他咳嗽一聲,聲音微啞。
商明寶趕緊捂住剩下的那半個哈欠。她很有點少女的矜持和美女的包袱。
「喲?」蘭姨吃了一驚:「今天這麼早?」
「沒睡。」向斐然惜字如金,遞給她一個眼神。
蘭姨明白過來,很有眼力地藉故走開。空落落的院子只剩下兩人,連只雞也沒有。昨晚上的月見草已經敗了大半,商明寶站在花叢前與他相望,心門緊著,一時忘了要來幹什麼。
向斐然一手撐著門框,另一手習慣性地揣在深灰色運動褲兜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