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父母居住在着名的天鹅湖酒店旁,方文山和韩璐璐的小家则安置在荷花广场附近的高档小区。
回家经过一间装修还算奢华的小型酒吧时,心情沮丧情绪低落的他信马游疆的走进去坐了一会,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立刻有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主动过来和他搭讪。
抱着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心理,方文山落落大方的与之勾肩搭背,在她的香肩耳畔低语调笑着,极尽放浪形骸。
正在这时他年幼的儿子方胜寒打电话来,奶声稚气的一句话就让他回到了现实生活。
“爸爸,妈妈生病了!”儿子倾听着电话里喧闹嘈杂的声响说,顿了顿又道:“爸爸,你在哪里?”
方文山本能反应的一把推开身边的酒吧女,站起身来穿过游走的群众,大步流星的径直向门外走去,一边镇定自若的回答道:“我在外面陪客户呢!你先照顾好妈妈,我这就回家了!”
韩璐璐着高烧,面色苍白更惹人怜惜。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输液时,方文山怜爱的抚摸着她柔顺乌黑的秀说: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真是毫无征兆啊!”
韩璐璐娇憨的温柔一笑道:“晚上睡觉着凉了呗!我醒来的时候现窗户是大开的,风呼呼的往屋里灌。”
“可是我却没事。”文山骄矜的耸了耸肩膀,“这都怪我,起床后忘记关窗户了。”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是这样弱不禁风的女人呢!”
“好吧!你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你烧了,嘴巴一定没味道吧?要不要先来点山楂开脾胃?”方文山对心爱的女人百般殷勤。
韩璐璐的心思暂且掠过他的关心讨好,敏锐的忽然问道:“儿子说你接电话时,周围的环境非常吵闹,你却说在陪客户——现在你们谈生意,都改换那种地方了吗?你确定那种环境下,能够谈的成生意吗?”
“哦,其实我在陪客户应酬消遣呢!一个刚从外地来的青年。”
“是吗?”韩璐璐将信将疑的蹙起眉头,“方总,你的客户群体换的很快呀,我记得你以前的客户从来不去诸如酒吧、ktV那种嘈杂的地方消费的。看来你的客户质量正在下降,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呀!”
方文山无从抵赖无可辩驳的无言以对,脉脉含情的抚摸着她如花的娇靥,执拗的回归主题道:“你先自己看会儿药水,我去去就回。记得这医院旁边的巷子里就有一家卖馄饨和米酒的,他家自己酿造的米酒可香甜了!你等着啊,我十分钟就回。”
心底的猜疑得到他的默认,韩璐璐抑郁难过的吃不下东西,但是在病人众多的急诊科输液室里,她又不能不顾忌方文山那尊贵的颜面。勉强的接受着他细致熟练的喂食时,两颗大大的晶莹的泪珠自她的脸庞滑落下来。
方文山怔了怔,心疼不已手指战栗的为她轻轻拭去,抚慰激励道:“好姑娘,好好吃饭吧!不然高烧不退,你哪有力气收拾我呢?”
璐璐忍俊不禁的破涕为笑道:“我想自己吃。”
“别任性了,难道是我喂饭不够专业吗?儿子就是这么被我喂大的。”
说实话,韩璐璐非常享受这种被呵护的养尊处优的生活,这种生活和她遇到方文山之前的日子可谓天壤之别。如果她真的离开他,她很担忧自己还能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里去,那种凡事要靠自己,坚持不懈艰苦卓绝的生活。
那种生活,自她出生记事就一直伴随着她。她要认真学习,还要勤劳干家务;既要争取成绩排名在班级前十,还要保证干家务不被大人责骂。
后来她单凭一己之力,考上了村民们为之夸耀的上海财经大学。离开家乡德山县城来到国际大都市,虽然不必再操持家务,但她的生活压力却更大了!因为家庭经济拮据,她必须课余打工挣生活费。
很多貌美如花的女同学节假日都在忙着和男朋友约会,只有她忙着从餐厅到市的辗转工作,为了在有限的时间里赚取更多的钱,她不得不同时干着两三份兼职。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她偏要凭借实力和体能。这是当时同学们对她善意的嘲讽。后来她硕士生毕业,离开上海来到如今生活的这座城市。
西川算是沿海地区比较安稳的一个地方,虽然展度远不及江苏昆山市,但优势是距离她的家乡较近,物价不高,台风每年定期光顾一下就走;剩余的时光,人们悠闲自得的过着小日子,就连街上奔跑的公交车都是慢悠悠的,全无大城市里的那份仿佛赶着去哪里投胎的仓促。
在大学同学兼闺蜜老二的盛情邀约和家人的肯下来到这里不久,立足未稳的韩璐璐就开始为生计奔忙。在一个老旧社区租了一个厨卫公用的单间,每天她就打扮的干净伶俐的外出面试工作。
渐渐的她现西川市的物价委实不高,但工资待遇也不怎么样,和上海的简直没法比,不过像普通人那样争取一份安稳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这时,她遇到了方文山,一个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响亮清澈的女高音忽然在输液室门口响起,韩璐璐方文山二人不约而同的扭头向她望去。
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方文轩微微侧身,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搽肩而过,注视着方文山径直走向窗下并排坐着输液的病人们,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他身旁的韩璐璐顷刻间羞愧不安的涨红了脸,坐立不安不知所措。
方文山敏锐的觉察到她的难堪,下意识抚慰的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从容淡定的站起身来应对她说:“哦,姐姐,你也看到了,璐璐生病了。”
早就注意到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弟弟身旁的长女人,向来高傲目中无人的方文轩却装作适才看到她一样,冷淡敷衍的掠她一眼,只顾和弟弟交谈:
“你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带她出来呢?你就不怕碰见熟人吗?你忘了爸爸再三叮嘱你的话。”
“我觉得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所以竟顾不了许多呢!”方文山对姐姐的嗔怪感到不满,皱着眉头咕哝道。
文轩依旧大大咧咧的叫嚷:“孩子呢?方胜寒在哪?我多久没见过他了呀!”
“哦,兰姐在家里陪他写作业呢!”
方文轩机械的频频颔,预备转身离去,一壁自我介绍道:“我们同事在这里住院,我来看看她——哦,你们安心打针吧!我该走了。”
韩璐璐终于等到一个可以向她致意的机会,满怀感激的欠身微笑道:“谢谢姐姐!”
也许是因为她谦卑讨好的态度,也许是因为弟弟堂而皇之的陪在她身旁,方文轩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勉强回应的冲她点点头,转身珊珊离开。
“姐姐比以前更漂亮了!”许久,默默输液的韩璐璐对方文山抒着内心的感慨。“我觉得她越来越自信了,我若有她一半的自信就好了。”
方文山将他一直注视着的手机搁置在膝盖上,抬起头来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说:“你凭什么不自信呢?你比她更漂亮,而且你是研究生,她不过是个大专生,你的学历比她高多了!”
“是吗?”韩璐璐的心里美滋滋的,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纤手缠绕着他宽大温厚的手掌呢喃。“但为什么她一直对我冷冰冰的呢?”她知道准姑姐的态度,不过是方家一众人对她态度的剪映而已。
“哦,姐姐从小就这个脾气,被爸妈宠坏了的,你别往心里去!”方文山歉疚的低语,和她温存的耳鬓厮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