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一脚踏进电梯里就要上楼办公,韩立平紧随其后,焦急的询问道:“姐,你们现在还僵持不下吗?他是死是活你都不管了?待会儿开席喝酒,我们那么多人对他一个人,可是要出事的呀!”
“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不是你们这些人一惯的作风吗?没关系!我相信他应付的来。”韩璐璐神情冷酷的说着,伸脚踩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示意他退出去。
韩立平意犹未尽的还要说什么,却只得无奈的转身出来。
方文山照旧在酒店一楼大堂的沙上守候他心爱的女人韩璐璐,被前来赴宴的小舅子韩立平逮住,顺便和德山县的乡亲们参与婚宴酒局,纯属巧合。
原本他厌恶大庭广众之下的喝酒应酬,况且是与一群豪放粗犷的乡野村夫同桌共醉,实在有伤大雅。
但是为了韩立平当众那个亲切又自然的“哥”的称谓,为了撑起韩璐璐在乡亲们心目中的形象和脸面,他不得不勉强为之。
曲终人散之际,韩璐璐被愧疚难安的堂兄弟平儿带到满地狼籍的酒席旁,见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方文山时,止不住心痛恼怒的背后斥责已然离去的乡亲们道:
“谁把他喝成这样的?真不怕出人命啊!平儿,快来搭把手,送他去医院吧!”
姐弟俩跌跌撞撞的费劲的掺扶着他,忙不迭的送他到医院的急诊科输液抢救,在狭窄悠长的过道里静心等候的当儿,韩立平劝慰道:
“姐,我看他对你挺真心的!要不是为了你,他至于喝成这样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见好就收,差不多得了吧!”
“你可真是幼稚!这就叫真心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因为生活很复杂,人也很复杂!”
“那你们到底为什么闹成这样呢?”
“很多事纠结在一起,一言难尽。”
“姐,你得想清楚,你是跟他过日子,不是跟他父母。所以不必太在意他们家人的态度,大不了众叛亲离,老死不相往来呗!”
“你说的轻巧!”璐璐嘀咕着瞥他一眼,“即便我不在意他的家人,他自己能不在意吗?”
“可是人不得不面对现实呀,一辈子可以结几次婚,老婆可以娶很多个,而老娘只有一个;如果你那么在乎老娘,干脆就不要娶妻了好吧!”
“呵呵!其实我们之间,也不仅仅是他父母横加干涉的问题。时间越久,年岁越大,我越觉得我们不合适。因为我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有些东西不是爱情可以跨越磨合的……”
“你指什么呢?”
不远处医务室紧闭的两扇门忽然自里面打开来,韩璐璐扭过头激动的轻呼道:“他出来了!”
她独自送方文山回到她阔别已久的位于荷花广场附近的家中时,他们的儿子方胜寒已在亮着朦胧的橘黄壁灯的儿童房里香梦沉酣。
她把男人扔在他们曾经的卧室床头,走进卫生间去拧把热毛巾来给他搽脸。
给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方文山宽衣解带,服侍他洗漱就寝时,韩璐璐被借酒装疯梦呓不断的男人纠缠住,耍赖撒娇的紧紧搂住她不让离开。
“好吧!我不走了,但你让我怎么睡?”被彻底征服的韩璐璐无奈的干瞪眼道。
得不到他的回应又无法摆脱他,她只得紧挨着酒气熏天的男人勉强在床上躺下来。
没想到一夜的睡眠竟然密不透风。
天亮时韩璐璐被一双柔软冰凉的胖乎乎的小手蹂躏而醒,才现儿子方胜寒站在床边眼巴巴的望着她。
“妈妈,你回来啦!”寒寒稚气满满的童音里穿透着喜悦之情。
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保姆兰姐闻讯,惊异的将满头蓬松卷的脑袋伸进门里来望了一眼,又慌忙的缩回去连声致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回来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韩璐璐吃吃的笑着推开压住她的方文山,轻松愉悦的穿衣起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