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一听父亲的问话,就知道上次在马河渔场宴请姐姐,请她保守秘密的事彻底泡汤了。
自认倒霉的他只得咬着嘴唇低声接应道:“是的。璐璐现在安盛酒店上班,每天来回路途遥远,买辆车只为了方便。”
方自清目光慈祥温和的瞥了他一眼,猜测说:“想来价格不菲吧!”
“这是今年年初布的宝马最新款车型,近3oo万吧!不算贵。”
“哦!这点钱对你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倒是你疼爱她的心意难得呀!”方自清意味深长的冷笑道。
文山只管低着头不吱声。
方父絮絮叨叨的继续说:“母亲节我去乌镇探望你祖奶奶,听了她老人家好一通教训,意思要我别再对你们的事横加干涉,顺其自然。”
方文山面露喜色的沉默不语。
“我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若是你们能和和顺顺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也懒得管闲事,自己保养身体要紧!可是你们能让我安心吗?”
方文山鼓起勇气试探道:“既如此,我想即刻就和璐璐去民政局领证,爸爸你说可以吗?”
方自清惊诧的抬眼望着他说:“这些年都过来了,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你们的感情稳定下来了吗?还要不要继续为了你那些绯闻女友而争吵胡闹?
“不会再有这种事了,爸爸。”
方自清坐在床头思忖着冷笑道:“但愿如此吧!知子莫若父,你是个什么德行,你的保证有效期有多长,我恐怕比你自己更清楚!”
方文山羞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对答。
方自清忽然想起什么来,仰脸问道:“节假日里璐璐还要上班吗?”
方文山一愣道:“服务行业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您又不是不了解。况且她即使休假在家,也不便一起过来的。”
“怎么不便?有何不便?”方自清固执己见的高声质问。“你们既然想要领证结婚,从此正儿八经的过日子,就得循规蹈矩,逢年过节一起来拜高堂。”
“是。”方文山严谨的遵循回答,同时为璐璐苦尽甘来,终于得到父母的认可而感到欣慰。
张家霞听到卧室里传来父子俩抑扬顿挫时断时续的谈话声,好奇的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递给方自清,一边冷淡的接过话茬道:
“你们的事,老太太既然把她的意思带给我了,出于晚辈的孝心,我自然不能违背。但也要你们自己懂事才行,不能让她老人家白操了这份心吧!”
方文山勉为其难道:“话虽如此,妈妈您的所作所为,让璐璐怎么敢进这个家门呢?换做任何女人,即便是我姐姐,您对她说了那些话,大概她也不会不顾人格尊严,前来俯就求和吧!”
“你对她说了什么?”方自清又惊又怒的转过头来诘问妻子。
张家霞面无惧色慢悠悠的在她身后的沙里坐下来,对方文山冷笑道:
“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呀!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可你还没娶她进门哩,就这样时时处处的维护她,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当时我为何要说那些话?她又不顾体面的对我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你就偏听偏信她的一面之词!”
“好吧,对不起!妈妈。“方文山竭力心平气和道,”当时璐璐对您说了什么,当着爸爸的面,您不妨都说出来。”
方自清满怀期待的望了望妻子,一边蹙起眉头来慢条斯理的喝药。
“她在上海读大学时就有个男同学追求她,毕业以来他们从未断绝联系,二人暗通款曲许定终生,和你吵架玩失踪的那阵子,他们就在一起到处旅游,提前度蜜月呢!那天我到安盛酒店找她时,她居然厚颜无耻的要我别费心,因为她就要答应那个男人的求婚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也许是汤药苦涩难耐,方自清眉头虬结几欲摔碗。倍觉受辱的他眼神犀利的注视着儿子的反应,只见他羞愧的涨红着脸,竭力镇定的回答:
“我知道。我还看过他们的微信聊天记录,但没有您说的这么不堪;璐璐说要和他订婚,或许只是受了您的言语刺激,一时赌气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