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方自清一身休闲便服的到青州区区长黄铭强家下棋,其时诺大的布置简朴的黄家只有他和秀娟父女二人,位高权重精神矍铄的两位老者在摆放着布艺沙的客厅里对弈着,静谧的环境里不时传来棋子磕碰的轻微的声响。
“今天你的状态不错,挥常啊!”黄区长对对手赞叹不已,神采奕奕的冲他微笑着。
方自清矜持的不无得意的笑了笑道:“近日我自己在家演练了好几次哩,就等着今天和你厮杀。”
“你挺悠闲啊,心态真好!”黄铭强意味深长的瞥了瞥他微笑道,“我要是你,公司面临着这么重要的基建项目,家里又是这样的烂摊子,恐怕愁的连天连夜的睡不着觉呢!”
“愁有何用?努力改变它才是正道,如果无力改变就要想开点,何苦折磨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黄区长钦佩的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像你这样才行啊!比如我家秀娟每天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她正经找工作呢,还是找朋友瞎玩,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我们老两口的心里倍受煎熬。”
“今天她不是在家吗?”
“还没到她出门的时刻呢!”黄铭强冷笑,“而且我提前告知你要来,她自然不好意思说走就走的。”
“呵呵,原来如此!”方自清爽朗的大笑。“到底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还是应该让她早点就业,早点成家才算尘埃落定啊!否则这么大的菇凉家,每天在外面晃悠,也不是个事呀!”
“唉,就是啊!我和老伴儿私底下合计好久了,找工作也给了她很多建议,但是人家可有主见呢!我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且她开口就是引经据典的一大堆道理,反倒让我们哑口无言,真是笑话!”
方自清深有同感的连连摇头,长吁一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都怎么了,我实在不清楚他们的心里想什么,也看不懂他们的所作所为,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你只能自己宽慰自己啰!”
“不然呢?被那小子活活气死吗?”方自清吹胡子瞪眼,一边在面前的棋盘上落子。“他自快活他的,我被气死了才不划算!”
“呵呵!”黄铭强不禁被他的诙谐逗笑了,“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自然是好的。但是忽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还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吗?”
“是啊,一如既往,舍不得撒手呢!且看他们三人自己如何掰扯吧!我着实头疼……”
他愁眉紧锁心烦意乱的喃喃着,只见一身棕色长裙的秀娟姗姗走来,恭谨有礼的向他们告辞出行。
黄铭强目光审视的上下打量着她,吩咐她先给客人续满茶水再走。
方自清则眉开眼笑的望着亭亭玉立的秀娟,随口问她出门去哪儿玩。
秀娟瞅了瞅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世家伯父,踌躇的回答:“大程哥回国后,我就没见过他。听说上月他的证券公司成立了,今儿我过去认个路,以后常来常往的就方便多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黄铭强连忙温和的呵斥女儿道:
“打小我就告诫你,不要和程家兄弟俩走的太近,他们都是没家教的孩子,小心带坏了你!怎么现在长大了,还找他们玩呢?”
“孩子们的事,随他们吧!”方自清宽容大度的摆摆手。“我们有我们为人处世的原则,他们有他们的感情关系,勉强不来的。”
黄秀娟暗自庆幸的背着休闲斜挎包跑出家门,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找到她那辆价格亲民的私家车,一路走走停停的蜿蜒来到程伯月的公司。
大堂里呈艺术形式摆放的沙里坐着几位等候办理业务的客户,工作人员在长长的大理石修砌的吧台下对着各自的电脑紧张的忙碌着。
秀娟从容自信的穿过大堂,向着右侧边的总裁办公室走去,一个身材高挑西装笔挺的男青年忽然从助理办公室里走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对不起,美女,请问你有预约吗?”
他白皙的鹅蛋脸上细眉细眼,一双丹凤眼秋波流转。也许是见惯了程方两家类似的浓眉大眼圆脸盘的翩翩美少年,对于传统的美男子形象产生了审美疲劳,秀娟觉得眼前另类的卡通人物一般的简约线条的青年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
她心情愉悦的望着他说:“哦,没有预约。”
“那么抱歉,你不能进去,请先到大厅等候吧!”总裁助理杨军不客气的说。
秀娟并未挪动脚步,而是愣怔的含笑望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